沈安然擡起頭,一雙鳳眸含情的看着我。
“怎麽了?安然。”
我被她盯的有點不好意思。
“石頭,咱們兩個交往到現在,還沒有約過會呢。”
沈安然小聲嘟囔。
是啊!我和安然都是彼此的初戀。
兩個人從定下談戀愛到現在,也有半個多月的時間。
這麽久,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好好單獨相處過。也沒有像普通情侶那樣,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壓馬路。
我喉嚨裏一陣發熱,心裏也是小鹿亂蹦。
“那,那咱倆挑個時間。去看電影行嗎?”
沈安然把小腦袋瓜子點的跟搗蒜一樣。
“呃。好,就。我哪天都有空!”
我們兩個人面對着面,感情青澀的,就如同不知世事的小學生。
忽的,我手機鈴聲拼命響起。
掏出手機一看,是沈軍。
“你哥!”我晃了晃手機,然後接通電話。
“喂!有啥事兒嗎?”
“石先生,不好了!廠區這邊死人了。挺嚴重的,心髒沒了!感覺不像是正常死法!”
沈軍在電話那頭有些着急。
隻說,就在他選址建廠的地點,死了一個上西村的村民。那村民死法不簡單,心髒處被掏空。
現如今,死者的家屬正在廠區鬧事。這廠區還沒有正式開建,那頭現在亂哄哄的,沈軍一時沒了主意,隻得給我打電話。
“好!你先别着急。我馬上就趕過去看看。”
我放下電話,飯也顧不得吃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必須要盡快處理。
沈安然在旁邊表現的尤爲擔心。
“我哥?他又怎麽了?他是惹事兒了嗎?他這才好了幾天呀!怎麽又讓我爸操心?”
我解釋。
“放心吧,不是你哥的事。是廠區那邊出了人命。安然,我現在必須馬上去一趟上西村。”
沈安然焦急道。
“石頭,我跟你一起去。我開車送你。
我哥好不容易做正經買賣。怎麽會出這麽大的事?我哥現在心裏肯定不舒坦!”
沈安然一邊說着,拿起背包,掏出車鑰匙。
我也立刻簡單的收拾一下,睡了兩天,身上連衣服都沒換。
我去洗手間簡單洗把臉,換了一身幹淨的黑色運動裝,戴上鴨舌帽,緊跟着沈安然出了店鋪。
坐上紅色寶馬車,沈安然一腳油門,我們兩個人飛快的遠離市區。
上西村就在白山市周邊,距離城市并不遠,開車大約40多分鍾的功夫。
沈軍選擇的建場地址,就在上西村村口東邊的一塊空地上。
那處位置其實挺偏的,交通也不是很方便。但沈軍爲了回報上西村的村民,所以特意把廠子選擇離村子相鄰,好方便那些村民們日後去廠子裏面上班,行走方便。
下了高速公路,又開上了一片比較狹窄的小土路。大約10分鍾之後,終于到達了建廠的曠地。
那是一片大約300多公頃,光秃秃的土地。隻不過放眼望去,土地中央已經圍上了一票人。并且還有幾輛豪車,四五輛警車,以及幾輛挖土機,壓路機都停在附近。
我和沈安然急忙下車,往人群中央跑去。
隻看到,土地的中央亂哄哄的一片。警察,工人,村民,周圍大約有100多号人,場景又亂又雜。
而沈軍就被圍在最中央。
一個老頭指着沈軍破口大罵,一個老太太握着拳頭,在沈軍的胸口處捶打。還有一個熟悉的女人,跪在地上,雙眼哭的像是腫核桃。
我随手抓了一個當地圍觀的村民,詢問究竟是什麽情況。
村民用看熱鬧的語氣,十分含糊的說。
“哎喲!人家大老闆要在俺們們村建廠子。說明後天就要剪彩。讓村長幫忙張羅着,要個空地上搭個大台子。好像要講話什麽的。
昨天晚上,俺村長在村子裏選了幾個小夥去搭台子。誰都不知道咋回事,就突然死了個人呢!
死的還挺慘。死的那個小夥子,是俺們村裏老胡家的兒子。還不到30呢,馬上就要結婚了!
結果胡家人喜事沒辦成,到先辦了喪事。胡家就這麽一個獨苗。現在胡家老兩口要死要活,抓着那大老闆,要讓人償命呗!”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看熱鬧的年輕村民說道。
“要我說,人到底是怎麽死的,現在都沒弄清楚呢!
跟大老闆有什麽關系?我看,胡家人就是想訛點錢。兒子沒了,将來沒人養老。那不得訛個百八十萬的,要不然以後日子咋過?”
忽然,人群正中央的年輕女人,哭聲越來越大。
“啊!成哥,你死了我可咋活呀?
咱們兩個人好了這麽多年。馬上就辦事兒了,你怎麽能丢下我而去?
成哥,你死我也不活喽,我妹妹跟你走喲。”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我擠進人群正中央,看到那個跪在地上,撒潑打滾要死要活的年輕女子。
這女人,不是文麗嗎?
她之前有去過我們店鋪算命,說是要和自己的男人選一個領證日期。
隻不過算出的結果并不理想,我反倒還被文麗的對象,拿着硯台,猛砸了一下額頭。
文麗現在這般哭訴。難道死的人,就是那個去算命,卻被我幾句話說的惱羞成怒的胡成?
隻不過,現在死者的屍體已經被警方擡走。
我立刻穿過人群,走到沈軍身邊。
死者的父母,還抓着沈軍牢牢不放。旁邊有幾名公安幹警看不過去,隻能上前勸架。要把老兩口拉走。
沈軍看到我和沈安然。一直提着的氣,總算是懈了下來。
“石先生,你終于來了!
哎呦呦!我也沒想過自己好心辦壞事。我現在真是焦頭爛額,不知怎麽辦才好。”
最後,經過警方和村民們的溝通。
沈軍,我,上西村的村長,還有兩個公安幹警同志,以及兩個上西村的村民,來到了上西村的村支部,共同開探讨大會。
村支部是一個小四合院,農村的那種,并不闊氣。就是普通青磚瓦房,院子裏頭還養着雞鴨。
走進大屋間,屋子的正中央,并排擺了幾張破木頭桌子。桌子附近,支了十幾張小闆凳。
這就是平時那些村幹部,開大會用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