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護着你。是因爲我媽告訴我,說你是親戚的孩子,說你剛剛搬到白山市,人生地不熟,并且性格孤僻。讓我多陪着你玩,免得你受委屈。
直到後來,那都是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黃通,我這輩子對你隻有兄妹之情。我此生至始至終隻愛過一個人,那就是傳喜!”
這回答我們倒是絲毫不意外。
可是對于黃通而言,好像就如同滅頂之災一般。
黃通自然不肯相信陳圓的答案。
他雙手抱着頭,瘋狂的嘶吼。那份對于陳圓執着的愛意,屬實是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陳圓再一次逼問黃通。
“表哥,我再叫你一聲表哥。求你告訴我,應該如何封印那個千年女煞?”
她苦口婆心的勸誡。
“表哥,我們已經知道。那個千年女煞名字叫瑤香,專門吸食屬龍的男人,身上的精氣。
就算你不告訴我們,隻要我們把那個人骨雕像鎖起來。傳喜不去碰觸,天下屬龍的男人那麽多。那女煞也不一定會害到傳喜。
表哥,我們今天過來問你。就是因爲那女煞隻剩下最後一條人命。就能夠湊滿九九八十一個男人。
等到那個時候,千年女煞複活。人間勢必會生靈塗炭。
表哥,我這次來求你,爲的不隻是傳喜,而是想要免除一場天大的災禍呀!”
陳圓說的有理有據,分析的也相當不錯。
隻可惜。黃通是個癡腦殼。
他的這份癡念,沒有放在事業上,倒也沒有放在賭博等惡習上。
卻把自己的一份癡纏,全部放在了,愛一個女人的身上。
濃稠的,執着的,癡癡不斷的深愛。
有的時候,太過分的愛,反倒是一場莫大的劫難。
黃通不肯說。
他既然得不到陳圓的心,就算把天下攪亂,就算害死再多的人。對于黃通而言,都難以抵消心中愛而不得的痛苦。
黃通不開口,他這樣的性格,無論我們使用什麽樣的方法,都撬不開他的嘴巴。
就在我對這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
忽的,一陣又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佛堂外面傳來。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剛才給我們開門的那個黑衣老頭。
老頭佝偻着腰身。緩緩走到佛堂門口,他一聲輕咳。對我們道。
“那個女煞,我有辦法封印。”
我們這些人聞言,茫然地轉過身。
邊雲悄悄在我耳邊說道。
“這個老頭肯定不簡單!會不會是什麽隐士高人?”
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老頭一番。
他腳步沉重,呼吸不穩。渾身沒有半點道氣散發,并不是玄門中人。
隻不過看着老頭的容貌,70出頭,幹瘦佝偻。臉上的褶子,深重的像是核桃皮。還有那一雙怅然若失的,完全沒有光芒的眸子。
我也隻能算出,這老頭一輩子命運坎坷,無兒無女。應該也是個打小的苦命人。
“忠叔!”黃通拼命的大喊一聲。
“你不準背叛我!你不準告訴他們封印的方法。”
看到黃通如此焦急的面色,看來眼前的老頭,确實是個關鍵人物。
老頭走進佛堂,慢慢的挪到黃通的面前,悠悠開口。
“通兒!我不是在背叛你。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不想讓你再如此的執迷不悟下去了呀!”
這個名叫忠叔的老頭,喃喃的告訴我們。
忠叔原本是一個出家人,他幼年喪父,幾個叔叔爲了争奪家中财産,把年幼的忠叔和其母親趕出家。
那個年代,女人帶個孩子,想要生存很困難。忠叔的母親沒有辦法,爲了能夠讓兒子有一口飯吃,不至于餓死。于是選擇送兒子上山,剃發當和尚。
忠叔六歲便出家。剃度于惠陽山華陽寺。師承無相大師。
在山上那些年。師傅并沒有教忠叔什麽佛教功法,隻是讓他日夜誦經。并且,還要負責看守,一尊由人骨雕刻而形成的觀音佛像。
漸漸的,随着忠叔的年紀越來越大。
無相大師便把人骨觀音像的秘密,全部告訴了忠叔。說其中蘊藏着千年女煞,靠吸食屬龍男人的精氣,達到複生的目的。
還說這女煞在清朝時期,被華陽寺廟的住持大師封印。從那以後,華陽寺廟每一代弟子,都要作爲守護者,默默的守護這尊人骨雕像,以防千年女煞跑出。
并且,封印女煞的方法,也是一代一代傳給每一位守護者。直到這一代,無相大師把忠叔選爲守護者。并把封印女煞的關鍵,全部告知于忠叔一個人。
師傅死後,忠叔原本以爲,自己一生便會留在山上青燈古佛。
直到自己20歲那年,有一位女施主,因爲身體染疾,需要進山修養。
那位女施主年方二八,容貌清麗。卻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且病情十分嚴重。
因爲尋了許多家大醫院,都不能醫治好心髒的疾病。所以那女施主小小年紀,便開始吃齋念佛。每年都會去華陽寺住上幾個月,吃素齋,誦佛經。
而這位年輕的女施主,便是黃通的生母。
陳圓之所以管黃通叫表哥。就是因爲陳圓的表姨,嫁給了一個二婚帶孩子的男人。
那個男人帶的孩子是黃通,黃通親生母親死的早。父親再娶,因爲這層關系,才和陳圓産生親戚。
而黃通的母親最終還是死于心髒病,去世的時候,年僅28歲。
可沒有人知道的是,黃通的母親生前有一個執着的追求者,或者說是默默守護她的人。
那個人,便是忠叔。
忠叔在華陽寺廟第一次見到黃通的母親,頓時便覺得渾身發麻。就此墜入情網。
可是忠叔畢竟是個和尚,人長得也蠻醜。出家多年,和世俗的家人再也沒有聯系。他在這人間孤零零的,就像是無根的浮萍。
隻有在見到黃通母親的時候,忠叔才發覺這人間竟是這般美好。隻要能夠日日守着那個女人,便是忠叔此生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