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郊區黃通的住所。
這裏雖然地處偏僻,但是風水實在是極好。
我仔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白山市本就是人傑地靈之處,而黃通選擇的郊區這塊地,位于白山市東南方向,距離黑水江不到千米之遙。
依山傍水,環境清秀。實在是處養人的好地方。
黃通住在一間小小的四合院内,雖是平房。但是裝修比較獨特。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風味。
走到平房門口,馬傳喜急促的叩響房門。
大約過了幾分鍾,便有一個60多歲穿着黑衣的老頭來開門。
馬傳喜語氣生硬。
“告訴黃通,馬傳喜過來找他。他肯定會見我。”
那個老頭老态龍鍾的應了兩聲,便讓我們幾個人站在門口等待。
又大約過了五六分鍾,老頭才磨磨蹭蹭走到大門口。
“先生現在在佛堂,你們随我一起來吧。”
走進平房内,隻發現這裏的裝修,風格,環境,全部都是佛教類型。
院子的正中央,放着三口大水缸。水缸之内種植着蓮花。而水缸的缸壁上,雕刻的全部都是忍冬花的紋案。
忍冬花是佛教聖花,蓮花也有聖潔之意。
而院子的四周,則是種了一圈遮天蓋日的碩大芭蕉。白山市是北方地區,本不适宜種植芭蕉。
想必這些芭蕉樹,應該都是從南方特意遷徙過來。需要花費好多的功夫,才能夠在北方地區把這芭蕉樹種活。
而這芭蕉樹,是佛祖肉身成聖,曾經栖身過的地方。
看來,黃通不僅信佛,甚至還是個佛癡。
走過小院,穿過一條長廊,便來到平房後面的佛堂。
佛堂大門敞開,廣納人才。
走進佛堂,大約七八十平米的小空間。佛堂的正中央,正站着一個穿着僧袍,卻沒有剃度,留着小平頭的中年男人。
馬傳喜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便認出。
“黃通,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黃通緩緩轉身。我打量着他的面相。中等身高,合中身材。臉色發黃,臉型方正,黑眉深眸,肉鼻頭塌鼻梁。
這樣面相的男人,大多都是心腸堅定。極其癡心之人!
這種癡人,會在某些方面成瘋魔化。
就像是有些戲癡,或者是工作狂,或者是對于賭博走火入魔之人。在某一方面,極度投入自己的精力,并且性格有些極端。這樣的人,大多都會長成黃通這樣的面相。
黃通斜着眼睛,瞄了馬傳喜一眼。卻完全不屑搭理。
他轉過身,從佛堂的香案下抽出幾柱清香,然後給香案上供着的玉像上香。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佛堂香案上面供着的那尊玉像。
不是佛祖,不是觀音,更不是佛教的某位菩薩。
那尊玉像通體能有一米多高,全身都是用漢白玉石打造。雕刻的,卻是一個面容清秀,盤着頭發,慈眉善目的女子。
馬傳喜和陳圓擡起頭。兩個人也忍不住,注視着那一尊玉像。
馬傳喜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你,你這麽多年,竟然一直在供奉圓圓?”
陳圓也止不住,一步一步向那方玉像挪步。
忽然,黃通就跟瘋了一樣,朝着馬傳喜破口大罵。
“你有什麽資格提圓圓?
圓圓天仙一般的女子,你憑什麽能夠配得上她?
如果沒有你,圓圓根本就不會死。
你根本就不配叫圓圓的名字。圓圓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黃通果然長了一副癡相。
他那種瞬間變臉的情緒,把我們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陳圓一步一步走近那尊玉像。
“口中喃喃自語。我知道,好熟悉的感覺,是這裏,就是這裏。”
黃通這才注意到陳圓。
隻不過,此時的陳圓頂着的是許知的臉。
黃通猛然皺眉。
“許知,你還有臉來找我?你敢背叛我。我告訴你吧,你弟弟的醫藥費我已經斷了!他,現在已經被你父母接回家等死。”
陳圓的表情茫然錯愕。
忽的,陳圓喃喃的說着。
“我想起來了。是你,是你教唆許知去勾引馬傳喜。
你要讓許知用盡渾身解數,把馬傳喜追到手,當馬太太。然後好吞并傳喜的公司,把他趕盡殺絕。”
可是黃通依舊沒有認出,面前的女人并不是許知。
他還在那信誓旦旦的說。
“許知。當初選中你,真是我看走了眼。當初我瞧着你長得貌美,又野心十足。家裏還有一個身患尿毒症的弟弟,等着救治。
我原本以爲有弟弟拴着你,你就會乖乖聽我的話,幫我去搞馬傳喜。
可是沒想到,剛剛過了三個月,你就背叛了我,再也不和我聯系。
哈哈哈……不過還好我技高一籌。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筐裏。馬傳喜活不長,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去死。”
現在,我終于搞明白,那個許知是怎麽一回事!
而看着眼前這一尊跟陳圓,一模一樣的白玉雕像。我也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梳理的明明白白。
陳圓的魂魄曾經跟我們說過。
她在死亡之後,并沒有陰界鬼差來勾魂。反倒是犧牲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不知道待了多久。
待在那個地方,她的耳邊總是能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會陪着她說話,癡癡的叫着陳圓的名字。
後來有一天,陳圓待在那個白茫茫的地方。偶然聽到,那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商量着,想要害馬傳喜。
陳圓魂魄太過激動,突然突破了那片白茫茫的境地。然後卻沒有看到男人的存在,隻看到一個妖豔火辣的漂亮姑娘。
陳圓的魂魄不由自主的跟在那個女人的身後。那個姑娘,便是許知。
剩下的事情更是陰差陽錯。
許知去馬傳喜的公司應聘,陳圓的魂魄就此飄蕩到了馬傳喜的公司。
許知追求馬傳喜三個月不成,又因爲有黃通的威脅。需要給弟弟湊醫藥費。所以隻能安排一起美人救英雄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