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打電話把任務分配給公司的人。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小時,書寫沈軍罪惡的文章。就已經寫好,打印出來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這一篇800字的小作文。語言簡練,沒有太多華麗辭藻堆砌。反而顯得尤爲樸實。看到最後,讓人實屬感到動容。
那一邊。沈家人也把專門雕刻的工匠找好。
聽說這工匠原本是做手工茶壺的。可以拿着小刻刀。在拳頭大小的金銀茶壺内,撰寫出整篇的金剛經。
而那金銀茶壺,樣子雖好看,但是用的金片和銀片都極其薄。但凡力度使得不均勻,都會輕易的把金片刺穿。
可是這位能工巧匠,從事制壺手藝30年。從他手中産出的茶壺數以萬計。卻沒有一把茶壺有失誤。
讓這樣有大能耐的人,把罪己書雕刻在龜殼上。我也屬實是可以放心的。
果不其然,等到當天晚上八點多鍾。一個嶄新的,上面寫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罪己龜殼就交到了我的手裏。
而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其他人也沒有閑着。
沈家的祠堂從裏到外被傭人打掃一遍。
我又讓邊重陽負責供品和擺壇。它本就是玄門中人,對于上清供,或者是上葷供了解的十分清楚。也知道該怎麽插香,香火點燃的順序。
一切事情,都交由專人負責。我表面上落得清閑,心裏也屬實放心。
而這其中最關鍵的人物沈軍,他自然也不能閑着。
我讓沈府的傭人,找了一個紅木做的大桶。在木桶内放上花瓣,山泉水,還有一把香灰。
然後我讓沈軍光着身子坐在木桶裏,整整胖了4個小時。
沈家後人進祠堂,見祖宗。求蒼天庇佑,求祖宗符蔭,自然要把自己洗滌的幹幹淨淨。赤條條的降于人世,也要赤條條的拜見蒼天。
當天晚上10點多鍾。我讓所有人紛紛退下,隻讓沈軍一個人,披着一件浴袍,随我走進沈家祠堂。
進入祠堂後,我讓沈軍卸下浴袍,跪在祖宗面前的蒲團上。
我左手捧着一碗調好的朱砂,右手拿着毛筆。在沈軍全身上下所有的皮膚上,全部寫滿了辟邪的經文。
寫好經文。我叮囑沈軍。
“從現在開始,你就對着沈家的列祖列宗,還有這罪己龜殼一直磕頭。
每磕一個頭,口中都要說一句。我乃罪人,祈求祖宗責罰!”
沈軍今日的表現倒顯得乖巧許多。完全不像平常那一副傲氣淩人的模樣。我吩咐他往東,他便不敢往西。
呵!什麽首富之子。什麽沈家大少爺!
在生死面前,這些有潑天富貴,習慣嚣張跋扈之人,不也一個個乖巧的變成了三孫子。
沈軍不停的磕頭。時不時還斜着眼睛,偷偷的瞄我。
我懶得理睬他。拿起三根上好的柏殼香,徑直插在祠堂最中央的金色香爐内。
我一邊上香,閉眼做法,口中默默念着心決。
“合周天節氣,訣固明顯,尚有秘中之密,先須煉己、性複原初、最初還虛、虛靈不昧,玄關守一,機先一着、百日築基……”
口訣默念完,我睜開雙眼。
隻發現香爐之中的三根香,竟然燒成了兩短一長。
隻見這三根香,兩邊全部變短。唯獨中間那根香,最長且火光虛弱。
“不好!”我在心中小聲嘀咕。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對于這種兩短一長的香,還有一句民間諺語——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
看來,要報複沈家的那個人,是絕對不會輕而易舉放過沈軍。
甚至,這複仇之人,說不定還是個世外高人,十分不好對付。
我心中已然打鼓。卻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做法。
燒完香火,下一步就是給沈軍害死的人燒去買命錢。
人活一世追名逐利。鬼魂其實也是如此。人死之後變成鬼去到陰間。卻不是立刻投胎轉世,而是要經曆一段時間的陰壽。
這些鬼魂在陰間飄蕩,生前多積福報的鬼,陰壽較短,大約也就幾個月乃至幾年的時間。
可同樣有一些鬼魂。他們心中有怨氣,不願投胎。或者是生前做惡多端,死後必須要爲自己的生前贖罪。
這樣的鬼魂,陰壽無限延長,最長的甚至能達到幾百上千年。
而人在陽間生活需要錢财。鬼在陰間想要暢通無阻,也需要冥币。
因此我特意準備了,陰間價值最高的金印紙錢。這種紙錢,不是小工廠作坊的那種大批量生産的冥鈔。而是有修行之人,一點一點,親手勾畫制作出的紙錢。金印紙錢的原材料有開過光的金箔。不止價格高昂,更屬于聖物。
這樣的金印紙錢燒到冥界,收到的鬼魂瞬間就可以在陰界橫着走。
我又準備了一個銅盆,把提前準備好的金印紙錢,用内力逼出無名之火燃燒。
紙錢燃燒,我口中默念着沈軍害死的那一對小夫妻的名字。
那一對小夫妻,新郎叫張勇,新娘叫馬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