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等了幾分鍾。尋思等着周文文情緒緩和些再進去。
畢竟人家是女孩子!估計還是要幾分面子的。
我看着手表,大約過了5分鍾。房間内的哭聲已經停止。隐隐還有一些低聲的啜泣。
我扭動門把手,推門而入。正看到周文文在收拾自己的背包。
她剛剛哭過,眼睛紅紅的。下眼睑泛着水腫。
看到我,周文文小聲試探着說。
“石頭,我……我得回去上班了!有些情況……我必須得回去……”
“周村長又管你要錢了是吧!”
我一語點破。
周文文的小臉,臊的一陣紅一陣白。半晌,她才回。
“嗯,我哥讨老婆,女方要的彩禮不少。我們家就我這麽一個在外頭賺錢的……”
或許周文文不知道,剛才她在屋子裏打電話。内容我站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
我從身上摸出沈安然給我的那張銀行卡。直接把銀行卡塞進周文文的手中。
“文文姐,别走,這裏面有3萬塊錢。打兩萬塊回家,能夠解一時的燃眉之急。”
周文文手中怔怔的握着銀行卡,然後又推回到了我的手裏。
“不要!我不能要你的錢。石頭!”
我勸她,想了好多理由。說後天是良辰吉日,沈家必定會遷墳。等到那個時候,沈安然會幫我取出棺草,周文文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我還說,要不是因爲周文文得的這種邪病。我還沒有辦法認識沈家的人,更沒有機會賺到這3萬塊錢。這錢本就是周文文幫我賺的!
我費了好些嘴皮。說3萬塊錢我不都給周文文一個人。我自己也要留下1萬。
我還讓周文文幫我個忙。幫我在白山市找個小鋪面。我已經決定在白山市定居,開門做生意。
直到聽說我,日後我都留在白山市。周文文的嘴角忽然扯起一絲大大的微笑。
“那,那你就再也不走了呗!”
我嘟囔。
“白山市就是我要尋找的黑龍騎虎之地。自然不會走,日後幾年都在這!”
周文文聽到這話,忽然轉變了态度。
她喜滋滋的收了錢,又說一定會盡快幫我找好房子。
周文文告訴我。她來白山市也不久,對這裏不大熟悉。不過她工作的那個快捷酒店,老闆姓王,是個俊寡婦。
說王姐一直對自己不錯,自己可以讓這個王老闆幫忙去找房。
眼瞅着天色已晚,我們湊合吃了一頓晚飯。便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小旅店的标間,環境相對來說比較簡陋。沒有獨立衛生間,更不可能洗澡。
我躺在床上,隻覺得天又熱。渾身也是黏黏的。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大約到了後半夜1:30。我全程閉着眼睛,雖然腦子還是清醒的。但是不睜眼,一直思索着沈家的事情。
周文文先是蹑手蹑腳的起床,偷偷跑到外面上了一趟廁所。
她回來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慢悠悠坐到床邊。
我能夠感受得到,周文文的目光在注視着我。可是我沒有睜眼,一直裝睡。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便是清醒,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我隻聽到周文文坐在自己的床邊,小聲嘟囔。
“不走了真好!覺得心裏暖乎乎的。
這輩子我也不想奢求什麽,如果能遇上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就好。
哎!可惜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髒了,不幹淨了。是我配不上你哩!”
周文文一邊說着,小心翼翼的把兩條腿挪到床上。她輕輕翻了個身。我全程閉着眼睛,就連呼吸都是越來越輕。
周文文剛才小聲說的那些話,一字不差的全都傳進了我的耳朵!
文文姐!她……她莫不是對我有好感?
可是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命定姻緣……
我的心中有些忐忑。恍恍惚惚會想起小時候,那時候在村子裏。我家條件不好,我又不是養父的親生兒。隻是個野種生的賤貨!
那時,村裏的小娃子欺負我!大人們指着笑我是野種。
周文文比我大兩歲,那時在整個村子裏,除了養父,隻有周文文一個人對我好。
她會從自己家偷老母雞新下的熱乎雞蛋。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沾着雞屎的雞蛋塞到我的小手裏。
然後周文文會用手輕輕揉我的頭。告訴我村子裏的人沒見識。她會叮囑我好好讀書。說等到将來考上大學,走出村子有出息了,就再也不會有人敢瞧不起我!
隻不過轉眼間,滄海桑田。
20歲的我,22歲的周文文。
我們總算離開村子,在白山市相遇。
可我們誰都沒出息!她沒有上大學,反而髒了身子。我也沒有好好讀書,成了一個沒人信服的算命先生。
我不知自己是何時睡着的。
隻曉得第2天起床時,周文文已經把早飯買好。
一杯豆漿,兩根油條。周文文告訴我,說已經聯系了快捷酒店的老闆。估計用不了幾天時間,就會幫我找好房。
果不其然,等到第3天中午。
便有一個40出頭,模樣風騷的女人。開着夏利轎車,來到小旅店找我和周文文。
這個女人叫王春紅,就是周文文的老闆。
周文文曾經告訴過我。說王春紅曾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她20出頭時也年輕漂亮有姿色,甚至嫁給了白山市是一個條件不錯的小富二代。
那富二代比王春紅大了12歲。但卻舍得在女人身上砸錢。
王春紅結婚之後,不久便懷有身孕。随着女人挺起了大肚子,富二代才暴露了自己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