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安然仍舊想替我辯白。
我輕輕搖頭。這個姓邊的身上挂着銅錢,周身卻沒什麽道氣。
他口口聲聲打壓我。不過是想要承辦沈家遷墳的事情。
沈家是白山市首富,給他們幹活,自然少不了賞錢。看來這個姓邊的是怕我分了他一杯羹,表面上貶低我,實則是在觊觎沈家的錢袋子。
我道。
“既然沈家已經有高人,我就有不便打擾。
隻不過我想提醒邊道長一句。沈家遷墳,并不能隻靠普通風水格局調整那麽簡單。”
我話音剛落,那個姓邊的已經氣得吹胡子瞪眼。
“小小年紀,口氣還挺大。我邊重陽還輪不到一個小孩子來教訓我。”
沈東明在旁邊看了半天。他自然也是覺得我太年輕,覺得面上無須的,比不上會吹胡子的本事大。
沈東明笑呵呵的在中間打圓場。
“小夥子。我們家閨女賞識你,這說明你還是有些許本事傍身的。
不過,我們家這幾十年的風水布局都有邊道長一個人承辦。就不勞外人了!
一會兒我讓安然給你張3萬塊的支票。就當今天你的車馬費。”
沈東明一邊說着一邊擺手,打發沈安然把我帶出去。
我和沈安然走到别墅的花園。
女孩子一直垂着頭,一雙小手在白裙子上左擰右擰,她心情好像很亂。
走到别墅門口,沈安然才柔柔的拖着長音,對我說“對不起”。
“石先生,真是抱歉。邊重陽是白山市出名的道長,跟我家合作了二三十年。我爸比較信任他,平時什麽都聽他的……”
我淡淡一笑。
“沒事兒!遷墳是爲你家好,誰來選穴都是一樣的。
本都是玄門中人,沒必要争來争去。”
沈安然拉起我的手,往我的手心裏塞了一張銀行卡。
“裏面有3萬塊錢,沒密碼。我爸剛才要是惹你生氣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倒從來不是個小心眼的人。被别人嫌棄年紀小,覺得我沒本事也正常。
畢竟我跟着養父修行二十載。可我确實從來沒有幫别人看過事,也沒有做過一單生意。我也确實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
我求沈安然幫我一個忙。
我告訴沈安然。等到她們家遷墳的時候,打開長輩的棺材。會在棺材内發現一顆紫色的小草。
我希望沈安然可以偷摸幫我把這顆草采下,因爲那顆棺草能夠救我朋友的命。
收下銀行卡,我回給了沈安然一張疊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
我叮囑沈安然,一定要把這符紙放在胸口處。尤其是在遷墳那天,等到棺材被挖出,選好新的穴位。棺材重新入土的時候。我告誡沈安然,一定要跟新的穴位保持一定距離,起碼要在10米以上。
因爲我心中早已算出,沈家要出事!
遷墳那日,定有血光發生。
就在我叮囑沈安然之時。忽然,又有一輛黑色的奔馳驟然停在沈家大門門口。
從奔馳車上下來一個二十六七歲,高高的個子,長着大長腿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阿瑪尼高定毛呢西服套裝,幹練的炮頭,嘴角有些向左側歪。人長得蠻帥,就是滿臉流氣。
那男人經過我和沈安然的身邊。忽然頓下腳步。
“喲!小騷貨,你還挺明目張膽的。竟然敢把野男人往家裏帶!”
沈安然看到這高個子男人,聽到他說的那些污言穢語,卻不敢反駁。隻能低着頭,小聲解釋。
“哥,石頭是看風水的大師。你别侮辱人家!”
“呵!什麽風水先生?咱們家有邊道長就夠了。别往你的野男人臉上貼金!
婊子生的小騷貨,天生就會勾搭男人。我這沈家,都快被你們母女二人給搞成雞窩了!”
高個子男人不屑的謾罵一句。故意狠狠的撞了沈安然的肩膀一下,然後大步流星的往院内走!
“你……”
那男人說話滿口污言穢語,表情如此嚣張。我當真氣不過,想叫住他和他争論。
沈安然忽然抓住我的手,她輕輕揚起下巴,朝着我拼命搖頭。
“石頭,别鬧事!那是我哥。”
沈安然小聲告訴我。
男人個頭很高,能有1米9。步子也大,幾步就走沒了蹤影。
等到男人徹底遠去!沈安然才悠悠的講。
“我哥是我爸原配老婆生的孩子。後來我爸的原配病逝,過了兩年才娶的我媽。
沈軍就是那種人,從小被奶奶慣壞了。總是和我媽還有我作對。不過他畢竟是我親哥!”
“天底下哪有這種做哥的!就算不是一奶同胞。畢竟你們還有相同的父親呢!
他嘴也太臭了!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親妹妹。”
沈安然卻不想過多的講自己的家事,隻是吩咐司機備車,想要快點送我離開。
沈安然并沒有親自送我,選擇讓司機代勞。我坐在車上,側着頭慢悠悠的看着白山市的風景。四周環山,青山環繞。黑水繞城,甯靜祥和。
剛剛回到小旅店。站在房間門口,還沒有推門。我便聽到房間内,周文文好像正在和誰講着電話。
“又要錢?我不是剛剛給你們打回去10多萬麽?
讨什麽老婆?10多萬還不夠?
你隻知道心疼兒子。曉得我在外頭過的是什麽日子?”
然後便是周文文的父親,我們村村長的聲音。
周村長是出力氣的人,粗聲大氣。哪怕隔着電話,他的聲音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傳入我的耳朵。
“你個臭丫頭,在外頭長本事了?10萬塊錢夠幹什麽?彩禮都不夠!還有酒席,五金。
我不管你在外頭幹什麽!是傍大款,還是賣血賣皮。反正你再給我轉2萬塊錢。一個星期之内必須轉過來。
你别以爲你跑的天高皇帝遠,我沒辦法收拾你。你媽還在我身邊呢!你要是敢不給我賺錢。我就打折你媽一條腿,然後給她丢茅房,喂她吃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