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腳麻麻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貫穿天靈蓋。
長到20歲,還是頭一次有個姑娘朝我笑的那麽甜美。
她說我帥!
我未來的老婆誇我帥!
我的嘴角扯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甜笑。
忽然,周文文從背後輕聲叫我。
“石頭,你想什麽呢?”
我頓時回過神。用手尴尬的摸摸後腦勺。
“呃,沒啥!文文姐,剛才沈家小姐說,回去跟家長商量遷墳。
隻要能開棺,你身上的病肯定有救的!”
周文文冷清的回了一聲“嗯”。
她的眸子有些暗淡。良久,才拖着長音說。
“沈小姐蠻漂亮的。像遙不可及的仙女似的!”
我回:“嗯,家境好,估計父母基因也不差!”
周文文自嘲一般的說。
“咱窮人就長不出那樣的好基因!美好都是别人的。生在那樣的家庭,我也隻配得上惡心二字。”
我看周文文心情有些不爽。爲了那吸血鬼般的家庭,她确實吃了太多的苦。
我軟語勸她。
“别想那麽多。不同的花,花期開放的時間不一樣。
有的人出生便是天之驕子。也有長于污泥,最後卻後生可畏的!”
周文文說。
“我知道沈安然的家庭條件。沈家是白山市首富。挺出名的!
沒想到首富家的女兒還蠻随和。”
沈家竟然是白山市的首富!
聽到這,我心裏有些不吃味。
沈安然的眉心長了紅痣。養父遺言,說我遇到的第一個眉心長紅痣的女人,便是我命定的老婆。
可是沈安然條件卻那樣好,家境優渥,人也美的像莬絲花。我這個婊子生的小野種,拿什麽去配首富家的千金?
下山的時候,我和周文文誰也沒說。
我生來頭一次曉得自卑的感覺,像是拿着細細的頭發絲戳心口。沒撕心裂肺的疼,卻也是隐隐的,說不出的難受。
周文文也不開口。高貴的沈安然的出現,不經意間就把兩個人的自尊心打擊的粉碎。
回到小旅店。第2天早上八點多鍾,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開口聲音尤其清亮,語氣軟綿綿的。我瞬間便聽出,是沈安然的聲音。
“喂!小先生,你現在在什麽位置?
我開車去接你。我爸說想要和你見一面,商量一下我們家遷墳的事。”
我把小旅店的地址告訴對方。然後讓周文文好的待在這,在旅店等着我回來。
大約十幾分鍾。那輛輛紅色的寶馬便停在了小旅店的大門口。
我開門上車。沈安然沒有配司機,親自開車接我。
剛一上車。沈安然就彎着身,親手爲我系安全帶。
她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裙子的材質很硬挺。上面零星點綴着幾朵淡黃色的小雛菊。
沈安然的頭發很長,漆黑如墨,燙成微卷發。彎腰幫我系安全帶的時候,她的頭發就劃在我的胸口。一股清雅的栀子花香,從她的發梢深深的鑽入我的鼻孔。
“沈……沈小姐,我自己可以。”
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發誓,這是我活了20年以來,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距離接觸。
我的胸腔好像有熱水在翻滾,隻覺得整個身體都熱了。喉嚨有些發緊。
沈安然系好安全帶,卻不着急開車。
她拄着腮幫子,側過頭看我。
沈安然的眸子,鳳眼上挑。眼神溫柔,卻天生會帶電。
“你看……什麽呢?我臉……上……有東西?”
我語氣有些磕巴。
沈安然輕笑。
“我是在看,小先生你的臉皮怎麽那麽薄?你是不是沒有跟女生接觸過?
瞧瞧,你耳根子都紅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腼腆的男生!”
我實話實說。
“我在村裏長大。村裏都是男女有别。養父對我很嚴格,不準和女孩子貼太近。”
沈安然用手撩着頭發。
“什麽年代了!”
她一腳油門,開車慢悠悠的。不過看起來也是老司機。
“但是我覺得蠻好!”
沈安然說:“比我認識的那些男生強太多。我蠻喜歡你這麽腼腆的。想必做女孩男朋友應該不錯,踏實!”
她的語氣很輕,就像是唠嗑,弄得我不知道該怎麽接。
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寶馬車駛進一棟别墅的車庫。
沈安然告訴我。
“昨天回家跟我爸商量了一下,我爸也的确有遷墳的意思。
家裏這些年也養個專門看風水的人。我爸說想請你過門,同行之間切磋交流一下。祖墳還是早遷早好。這幾年的生意真的賠的尿血!”
她一邊說着,我們二人下車。
來到沈家别墅門口。放眼望去,隻見整棟别墅都被黴氣籠罩,黑雲漫天,涼風瑟瑟。
看來,沈家這倒黴的氣象,已然持續了很多年。
隻不過那種黴氣很慢,漸漸的一點一點滲透。直到現在,不知多少年。這些黴氣已經深入骨髓,催的整個沈宅,風水都跟随着發生了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