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很多人也曾享受到張師傅過去的關懷和幫助，加上張師傅在轉任後也在暗暗幫助他人，因此，他在廠内仍保持着較高的威望。
同時，對于那些在食堂工作中稍作投機取巧的行爲，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他們都隻會挑着最大的饅頭或者烙餅吃，
這個舉動說明食堂管理員老趙用自私侵占公共資源的做法，
已經讓所有人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拉沙着代表的是普通的工人和員工們；
而他卻位于領導階層，則是自認爲處于與普通員工對立的一方。
即使看起來經常遲到早退，其實背後是食堂内不成文的習慣所緻。
正因爲拉沙着在廚房的地位很重要，他具備了一定的特權。
人們相信他的技藝和服務能力已被大家認可。
如今，面對老趙的指責和刁難，
拉沙着不僅受到了大部分食堂員工的支持，更是點燃了輿論氛圍，引來了哄笑聲。
“這麽說怎麽樣，老趙，“ 拉沙着自信地笑道，“
如果我沒有占用公共利益，你隻需在這面前對我公開道歉就好，
否則，請向自己證明你的軟弱。
“
聽到這樣的話，老趙内心開始猶豫，若是被拉沙着揭底的話，他的尊嚴會徹底受損，日後他将無法管理食堂。
可是他親眼看見拉沙着在盒子裏放了饅頭……他是否被騙了？
老趙堅決回應道：“如果你沒有侵占公共财産，我便願意認輸。
”
拉沙着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那可别說後悔了。
”
“好了，”沙者把飯盒遞給趙，“你看好了，結果如何。
”
老趙考慮片刻後，緊咬牙接過飯盒。
此時的狀況不容許他後退，他不信任拉沙着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那饅頭消失不見。
笑言之下是嚴峻的事實，老趙打開了飯盒，驚訝地說出了裏面的兩個面粉做成的幹扁饅頭，衆人随之嘩然。
人群議論開來，顯然不願看到總盯着自己的管理員的存在。
“呵呵，你還說不是利用公共資源呢？”
群衆好奇地問到：“快看看這裏面是不是有兩個幹饅頭。
”
趙某打開了盒蓋，大聲宣稱：“這便是事實——兩個幹饅頭。
”
“沙着呀，現在你可以向我說明情況了嗎？”
嚴肅的語氣中帶着警告，“是要我自己帶着人送你去辦公室說明一切，
或是你自己到辦公室來找我呢？“
老趙的眼神裏閃爍着銳利的意味。
“呵呵，老趙，你抓我的依據是什麽？”沙着依然保持微笑。
“理由是什麽？憑什麽呢？
剛才是基于這兩個幹饅頭的。
”
“擅自帶走食堂的食物難道還不夠說明你的貪念？這個證據就在其中。
幹饅頭，這有什麽問題？
這是我自己買來的，明白了嗎？”
沙者回望過去的老趙，“你說我能買饅頭？
那麽作爲一名煉鋼廠工人就沒有這個權力購買嗎？”
“買……是嗎？
這怎麽可能，我記得是見着你就直接拎出了饅頭盒子，根本就不付賬！”
在說出這一切的時候，老趙已經急得不行，他把自己之前看到的秘密都暴露了。
圍觀的群衆開始紛紛交流起來，對那個常盯着他們行動的管理者産生反感的情緒。
“哈哈哈，瘦子小子，
你得跟趙管事透露一下 ** 。
”沙着笑容滿面對他們表示友好。
老趙的徒弟瘦子，是個年輕小夥，年紀大約隻有十五六歲。
如同接過家業一樣，他接手的是父親遺留的職業。
因爲他父親曾與沈着的導師有過良好的往來，爲了傳承這份情誼，沈着便擔起了教導的任務。
當時人們的作息時間較爲早起，有時甚至連未成年人也在清晨便投入工作中。
故而對這位年紀稍長即上崗的情形，并不會讓人驚訝。
“明白，師父。
趙主任先生，我的師父向來考慮不周，發放薪水和憑證後總會留下一部分在食堂裏。
”
“因此，每次他拿走饅頭或者烙餅，直接扣除就行，這說明他已經付款過了。
“胖師傅拿出一個小筆記本。
見到這一景象，滿面皺紋的老趙急忙将筆記搶了過來查看。
裏面記錄着數量不少的定量食物與金錢。
食堂中類似沈着這般方式操作的并不僅止于他，還有不少人也采取相似做法，以免過于煩瑣，所以每一次取用之物都有詳細的記錄。
要知道在這特殊的曆史背景下，食物分配的數量被嚴格記載。
唯一可以略加便宜的事便在于：做饅頭時略大一些，或是餅稍厚少許，但絕不至于超出标準太多，這已經是他們的寬容程度極限了。
但這份小小的差别已經使得食堂員工歡呼雀躍，也算是一種默認的認可吧。
但是若是将這些情況拿出來公開，老趙也不必如此做。
每個廚師都會有其手藝的輕盈之處。
有的餅略大，有的饅頭稍顯小巧，在正常範圍波動并不奇怪。
更何況若是真的挑起這件事，
這隻會得罪更多的同仁，同時也不适合繼續待在這食堂了。
在晴隆，五月初夏的風如同未完成生長的孩童。
前天還肆意狂野地吹掃過街道，卻在這兩天轉變爲明媚的日出。
拿着午餐盒往回家的路上走，這是沈着每天的樂趣來源。
一想到趙主管看完筆記本後，苦不堪言的模樣；再回想那位曾經威風一時的趙管理員倉皇逃離的身影，沈着内心便充滿了自豪和歡愉。
沈着本 ** 衆，特别是那種衆星捧月的感覺。
因此，他經常表現出獨樹一幟的行爲。
比如這件事，明明幾句解釋便能夠化解，聰明的夥伴也許會在趙主管面前留有回轉餘地。
然而對沈着而言，則必須達到令對方信服且敬慕的地位。
唯有如此他才能保持“老油條”——何雨柱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