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賈豪雲對此保持未知狀态,但他确實認爲和南易交易很舒心,從未因此瑣碎的利益發生争執過。
除了交換資源的盈利,賈豪雲還能夠獲得不錯的提成回報,并習慣于邀請每次交易的南易享受美味佳肴或是準備小巧禮品相送。
近期的這場交換活動雖然所涉及物品不算多,但南易帶回了一堆小黃魚。
同時,在家中,許大茂又上門了——目的明确而相似,與上次爲了婁曉娥的喜宴與他進行了大量的“奢侈品“交易後,許大茂對此念念不忘,不僅僅是爲了婁家自己還有吃到了好東西的所有親屬們,他們盡管手頭上富裕,可日常能接觸到肉的機緣卻極其罕見。
即便是在當下這個時代,沒有食物券就難以觸及肉類食材——就算有幸獲得,也大多隻限于購買類似肉罐頭這樣的食品。
要想買到一點豬肉就得看運氣了,誰也不知道供銷社什麽時候會有貨。
因此這批人在心裏就有了個主意,盡管有些看不上眼前這位,可是對方至少能夠找到些東西。
許大茂自當然樂意接手這件事,上次合作時雖然沒遇到任何阻力,但這并不表明自己有多麽守信或善良。
總而言之,隻要東西到手了,價錢高還是低那就全看自己說了算。
你嫌價格太貴?
自由你不去吃了啊!
沒有人 ** 你吧。
許大茂和婁曉娥這段日子相處下來,還是相當不錯的。
婁曉娥對許大茂的安全也松懈了很多。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一位君子,從來沒對她做過越界的舉動,每天還在悉心照料自己,對于她的偶爾回娘家一事并沒有意見。
婁母本也希望女兒常回家看看,隻是怕讓男方許大茂有想法,但眼見許大茂每天下班後便去接她,甚至連住在母親家中這樣的要求都沒表現出不滿,婁母的心也就放下了。
在許大茂演技高超的“影帝”角色下,婁母對未來的女婿更爲滿意。
婁父看着自己的女兒幸福快樂,也對許大茂名下的滿意。
隻是作爲一名老商人,仍無法對這個人做到完全信任——
婁家裏究竟有多少錢?答案無疑是可以肯定的,有很多,而且數量相當可觀。
除了對外捐贈了大筆财富以外,家裏仍舊積累了豐富的财力,這隻是表面數字的一部分。
婁父也有自己的秘密儲藏空間。
這也成爲了婁家家族的一項傳統,唯有掌管家業之人方知曉這個特别儲物場所的隐藏地。
這樣的習慣爲婁家曆史上的數次轉折提供了可能,很容易理解的是:
就像南部地區一些族中的叔伯,他們即便在相對于家族而言的地位上仍隻是小角色,也會各自藏有密寶金庫;而如此規模巨大的婁家族自然也有更多類似的秘密儲藏空間。
婁家裏不缺财,因爲他們隻擁有一位唯一的女兒婁曉娥,所以不必擔心工資開支。
甚至可以把這位許大茂當作家庭的供養者也是可能的。
他們唯一期望的是,許大茂對待婁曉娥要好。
許大茂确實把握住了這一點,并以一種忍辱負重的姿态一直在照料婁曉娥。
前述中也提到過,許大茂是個争議性的個體。
人們了解他過去的行爲後不難看出:他雖表面維持正直形象,實内心則扭曲異常。
與他最熟悉并非父母或者朋友,而是曾經傷了他的身體——即那個寡婦。
當許大茂殺掉師父時,首先湧出的情緒是興奮。
是否也曾産生過恐懼感呢?肯定是有的,在最終釋放心理負擔時,很大一部分歸功于那個寡婦。
隻因爲那時他喝得酩酊大醉,導緻話語不經意間洩漏出來,誤引出了當前的後果。
但在接下來的表現似乎又恢複正常,這是可能的嗎?
這一切話題似乎偏題了一些,如果許大茂找到了賈豪雲,目的自然是想換些肉類和精緻谷物,此外還包括那些号稱“奢侈品”的物品。
這樣的美食對劉家的親戚而言,内心會湧動着莫名的滿足感。
這一現象是很容易理解的,曾經有錢的時候,炫耀之地處處可見,但如今往哪裏炫耀?對誰炫耀呢?
他們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得意洋洋地走在街頭,而是通過一些小範圍内的聚餐,享受着紅酒和牛排,内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本質上是追求精神層面上的慰藉與滿足,類似于某種内心的自我安慰和滿足,和「阿Q式精神勝利法」頗爲相似。
如此操作,确實使賈豪雲和許大茂喜不自勝:賈豪雲因此獲得了更多的好處,感到快樂;而許大茂則因爲他的小金庫裏又有了充實,感到喜悅,形成了雙赢的局面。
西南之地
工廠廠長今天很煩惱,走出高級幹部家庭之後,他就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煩悶情緒。
即便從外表上看上去一切都沒有變,但賈豪雲作爲一個司機長時間服務于他,深知這位老廠長的小習慣。
此時他絕不會無端觸黴頭,一眼就看出廠長受到了訓斥或責備。
按照通常情況下老廠長應當是被寵愛的人物,上級對他是溫和親切的态度,不知今次出了何事,賈豪雲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保持低調,隻專心把廠長送達家中,随後快速離去讓其他同事面對責任。
結果不出所料,老廠長回程之後直接到了民兵連召開會議。
看起來涉及一些需要保密的内容,就像是賈豪雲之前送去“特種鋼“的情況。
賈豪雲對此并無關心,重要的是已經完成接送任務,就沒有他的事了。
回家的時間較早,還有精力可以跟辦公室裏休息的同事們閑聊打趣。
唯一的小遺憾在于春天的到來讓氣溫升高,不再用得上烤爐,倘若還能在爐子面前烤個紅薯,肯定會很惬意。
事實上,久不吃烤薯讓他略有些想念,這樣的念頭要是讓辦公室同事的盧寅、鄭文斌等人知道,恐怕會引起一陣怒火。
對于工作量繁重且經常出車的王瑞來說,情況就有些不同,他的工作車總是處于繁忙狀态之中。
晚上也是如此,這個時候就需要盧寅、鄭文斌等人駕車,雖然頻繁工作讓他們忙碌不已,卻也因此能收獲一些小福利,畢竟現在的工作既不像過去的那麽艱辛,薪資待遇也很高,并伴有多種好處。
外界對他們的羨慕可想而知,每天工作的輕松自在、較高的薪酬與各種便利條件,特别是賈豪雲享受着這樣的優待與滿足感。
賈豪雲雖然年輕,但卻很有分寸,爲人十分慷慨大度。
無論與誰交往,都不因爲自己成爲車隊的司機就自視甚高。
車隊裏幾乎所有員工都曾抽過他的煙,學徒工也不例外,這份人氣可見一斑。
而他師承運輸隊的隊長,師兄師姐的人脈亦十分寬廣,其父則是車間的一把手。
因此,他不僅得到同事的支持,還獲得了機關科室乃至門衛部門的好感。
如此看,賈豪雲在18歲這樣的年紀就取得了如此的成績,确屬人生赢家。
整日連續工作到了午後方止歇,當師父王建強黑着臉色回來後,立刻将賈豪雲帶入了辦公間。
見到兩人進入,盧寅和鄭文斌無奈地投去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顯然是王廠長的不滿波及到了他們這裏。
王建強的不悅是顯而易見的,于是,賈豪雲成了第一個被問話的對象。
看着他跟随着離開,兩位徒弟眼中滿含了無可奈何的意思,想必是王建強對他們有責備的意思。
事情的确不容樂觀。
賈豪雲也必須跟着感到遺憾,然而他的對策是對王建強十分了解,深知他内心的脆弱之處。
走進來後,首先關好門以保護私人空間,随後馬上爲辛苦了一個上午,早已幹渴難耐的老王送上了飲水。
接着,不顧自己還沒有進食,在師父還沒有開口之前,賈豪雲已經主動地掏出一張包裹遞給了對方。
“師父,您還沒吃飯吧?這是我專爲您留下來的,快點吃掉吧!“ 賈豪雲連忙奉上了他的誠意,言辭之間充滿敬重。
對于賈豪雲如此周到的安排,老王感到非常開心。
畢竟他對賈豪雲相當認可,這種狗腿子的态度并不可恥。
他承認,面對這位徒弟的熱情與關心,他的胃早已經被饑餓的叫嚣占據了半壁江山。
在未多加客套的情況下,打開那份包裹,老王驚訝地發現居然是兩個純白面粉做成的饅頭。
要知道這些細面包居然全部都是精細的精白面粉制作的,這無疑顯示了賈豪雲相當奢侈的消費傾向。
“這可不行”,老王把包裹合了起來,清楚地意識到當前物質是多麽寶貴。
特别是這個精細的白面,遠超了目前所能供應的标準。
現今,想要磨制面粉時舍不得去除麥殼,這樣導緻産出的小面餅呈現出一片暗淡。
盡管這樣都已經算是不易的成果了,卻也非人人都能享用得到。
事實上,這個饅頭之所以出現于此也是賈豪雲刻意拿出來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