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在尋找新的生活出路時,被六哥相救,命運在此刻出現了轉機。
先前已提及的是,早年間,六哥失去妻侶,未曾爲她留下子女,多年來他持續懷有再娶之心。
可惜,家鄉小王村極度貧窮,再者加上他雖有近三旬,但實際上顯得有些蒼老,仿佛年齡已步入五旬門檻,這樣的外貌讓他的婚事一直未能覓得理想對象。
然而,随着趙小燕的到來以及兩人的相處,六哥心中有了微妙的情感變化。
雖然對趙小燕和她的兩個孩子有所擔憂,但他并未因此退卻,相反,因爲他自己尚未成爲父親,此份情感更顯包容。
然而,事情進展并非那麽順利。
收成之後分到的村莊糧食并未刻意節省下來用,加之六哥壯健體格與巨大的食量,現在增加了三個人之後,這些糧草顯得捉襟見肘。
這次來訪的目的,六哥正是希望通過交易解決眼前的糧食問題,并非純粹乞讨。
因着這一番陳述,賈豪雲頗感到好奇。
雖對一些基本的糧食資源無甚興趣,反倒是對方用來交易的物品激發了賈豪雲的好奇心。
“六哥,你帶回來的是些什麽玩意兒呢?“ 賈豪雲放下手中的碗,好奇發問。
“完整一頭老虎的虎皮,再加上兩壇虎骨酒“ 六哥嚼着羊蹄時語含混雜,口不擇言地如此說道。
聽見這樣的回答,賈豪雲不禁敲了下腦袋。
的确,他在六哥那邊收到過一罐由虎鞭配制的藥酒,并從未想象出别的事物價值。
“六哥,你要拿這些東西換多少呢?”他又繼續問道。
王六哥是其中之一的知情者,現在他是真的陷入了無計可施的狀态了。
于是便在幕後找到了賈豪雲求助。
昨天回家時,王六哥開始覺得賈豪雲造訪小王村可能不那麽合适。
他盡管平日在村裏嚣張跋扈慣了,但在王家村内,對這幾位老前輩還是懷有一份敬畏之心。
他心裏盤算着,提前攔住賈豪雲,就像老話裏所描述的那樣,“悄然而入、不留痕迹”,希望能以某種方式減輕對方的壓力。
賈豪雲對王六哥的行爲卻一無所知,心裏隻擔心着300公斤的重物如何與自行車相容,正好此時王六哥的到來讓他松了一口氣。
“六哥,快過來,這邊正好需要你的幫助。
”賈豪雲先給了一記暗示,等他靠近後才這麽喊道。
王六哥略感難堪,解釋說:“哎呀豪雲,這件事我沒敢跟村子裏的人商量直接來找你的。
昨兒喝酒太盡興,有些忘了,這次是想請您幫忙瞞一瞞。
”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對此事頗感尴尬。
賈豪雲一聽便瞬間明了了緣由。
難怪自他接觸王六哥以來雙方的交流和互動變化巨大,原來背後有村中的長輩出謀畫策了。
“行,那我們直接前往你家中。
六哥,幫我要點必需之物。
”
面對王六哥的一呼必應,顯然早已預料到了此情此景。
他看到了三隻袋子在地上,二話不說挑起了一個,與此同時,賈豪雲也将兩件事物放在自己的載物籃上,兩人一同行走在通往小王村的路程上。
黔南縣,一聲聲吼喝聲突然劃破甯靜夜幕。
原來是村長王大柱,他趁着夜色巡視全村。
此時王大柱發現了疑似賈豪雲的身影。
王家村裏的村民們相互之間有着密切的聯系,雖然稱呼體系錯綜複雜(在中文傳統中,同家族間按輩分和性别有着嚴格尊卑區分),不過賈豪雲作爲村外來客,直接使用稱謂顯得親近自然。
王大柱雖深知王六哥爲人可靠可信,卻仍不忘追問道:“六弟,這麽晚還待在村中有何要幹呢?還有,誰在那裏?”
面對王大柱的質問與關切語氣。
王六哥趕忙回複:“是我,大山伯父。
”而緊跟于後的則是一位姓賈的年輕人:“大柱村長大人,我是賈豪雲。
”
村民們間的親緣關系雖錯綜複雜,但是按照輩分尊卑進行稱呼也是常态。
賈豪雲對這種規矩并不在意,因此分别喚了王六哥爲六哥和王大柱叔。
每當王六哥這個名字反複響起在他的耳朵,關于王六哥具體稱呼的疑慮早已抛之腦後,這份熟絡已超越了稱呼本身的重要性。
“豪雲?你怎麽過來了?“ 王大柱原本想着要點燈,但是仿佛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将手裏的火柴放回了原位。
“這個問題嘛…“ 賈豪雲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看向了身旁的王六哥哥。
“六哥,這兒不是談正事兒的地方,咱先進去看看吧!“ 王六哥明白賈豪雲的意思,連忙回答。
這種狀況下原本沉默的人現在卻說出了這麽多言辭。
“大柱啊……咱們到裏面說話如何?”他們走進了屋子,在王六哥家中交談了起來。
王大柱也沒有反駁,他是一個精明的人,看出對方所言并不是問題之所在而是出于自己的考慮。
三人到達了王六哥的家,王大柱幫王六哥扛起了一個麻袋,他知道那麻袋裝的應該是玉米——眼睛頓時瞪得又大了。
而賈豪雲當然也同樣提舉起麻袋;盡管外表文靜如書卷,他的體力絕對不小,在這裏比王六哥甚至更強健。
真正讓人驚奇的是,原來王六哥并不知道自己給賈豪雲捎去了的玉米,他拿起的那一袋卻是紅薯。
此外因爲天色昏暗又急于行動的原因,加上匆忙中忽略了賈豪雲攜帶的具體重量——到底是兩百斤還是三百斤,他也顧不得多想。
打門的是一個長相還算清秀的女孩兒。
她身上穿着的衣物雖然樸素,但賈豪雲注意到她在處理麻袋時,動作熟練而有力,不難發現是一個幹活的能手。
這不是誇張,實際上這女孩是應王六哥請求而來幫忙,因爲在她心中,覺得賈豪雲就像文雅的書生一般,并未曾有人報道城裏人的力氣大。
賈豪雲并沒過多解釋,既然接受了這份任務,他也就開始執行,正好不知道要将這物品安放在何處。
放好之後,三位大人坐到了客廳中,王大柱望了女孩兒一眼,開始抽煙并默不作答,等待着王六哥說明詳情。
賈豪雲同樣也不太知所措,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王六哥一開始感到尴尬,到最後決定直接說出 ** 。
“這事兒咱們不必再避諱,你是否是打定主意将這女人和她孩子收歸旗下?”王大柱發問道。
“是的。
”
王六哥卻并沒有對這個兄弟的疑問做出反應,反而沉靜下來,隻是低音輕訴:“王叔,請相信我。
這件事情雖然有些突然,但對于你來說并不算什麽重大事件。
”他這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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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于王六大伯來說,卻關乎了他的後半生幸福。
“ 賈豪雲見情況不妙,迅速地緩和道。
實際上,王大柱最擔心的是賈豪雲可能會爲難,他的這一關系網不可輕易割斷,是經過村莊幾委商量決定的。
爲這件事,他們已經嚴格禁止村中的知情者去找賈豪雲了,隻希望通過維持良好的關系,以期在關鍵時刻得到賈豪雲的幫助,就像賈豪雲在今年用紅薯換取山珍、野豬肉那樣,村中各家都能多分一些紅薯,生活因此改善了許多。
王大柱知道這涉及到王大六的幸福,他也希望出手幫助。
然而,在與賈豪雲面對的情況下,應有的禮儀不能少。
幸而,賈豪雲并未介意這件事情,這讓他也能夠向村莊的幾位長者們交差。
“再說,二叔,我也不虧本吧?王大六兄不是無故要,是以物換來的。
”賈豪雲進一步解釋說。
“六兄弟的主意是這樣,你這點小物能換走人家三百斤的玉米?”
一提到這事,王大柱就開始生氣。
僅僅爲了這些微薄的東西,就把對方的三百斤玉米拱手奉送了嗎?這難道不就是在 ** 他人麽?作爲村莊居民,難道他們對此事的價格還不了解?對于他們來說,這些糧食正是救命的東西。
至于那張虎皮、藥酒,不過是些普通之物,顯然與現在這些重要生活的食物相比微不足道。
“不對!三千斤的玉米?”
突然,大伯父王大六一愣,因爲他剛扛着一袋紅薯過來,不會算錯。
“哪裏不對?我剛扛的是玉米,怎麽可能不知道重量呢?那袋一共有五十斤,絕不會少。
”
王大柱有些生氣,他正在挑戰這位在田間勞作的老農的誠信。
“确實,是玉米哦。
”趙小燕輕輕插話道。
剛才接手了那袋玉米的她是第一個意識到這一點,那時候她的心跳快速加速,這确實是有用的糧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