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聞言點了點頭，下一個瞬間便帶着三人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了青山之巅。
呈現在幾人眼前的，是漂浮在空中的碎石。
古老的台階上，也帶着奇怪的印記。
“嗯...”
浮錦看着眼前的場景，呼出了一口氣。
“靈淵恐怕已經先我們一步進入了赤望台，正在試圖改寫靈脈的經緯，流通的途徑，必須要阻止她。”
“否則就算仙君已經将靈脈恢複，靈脈也會在靈淵的改寫下變回原樣。”
浮錦看着眼前的場景，開口解釋道。
“爲了沉玉谷的人們，我會施展儀式，開啓通往赤月台的道路。”
浮錦說完，周身便湧現仙力，施展起了古怪的術法。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擔憂的女性聲音出現在了空中。
“你爲什麽不願聽我說...”
“等我一會兒...”
“如今的你力量微薄，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但不用擔心，你的力量很快會恢複。”
女空靈的女聲，仿佛是對着正在施法的浮錦說的。
“靈淵，不必再說了，我們會阻止你。”
“阻止這...意圖毀掉沉玉谷的行徑。”
“如今我的仙力已經被仙君恢複。”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那就讓這一切就此停下，好嗎？”
浮錦擡起頭，看着通往赤月台的入口，表情複雜的問道。
“典儀既成，赤月台的入口已經放開。”
“我們走吧，去直面靈淵。”
浮錦說完，周身仙力湧現，帶着秋白三人飛進了赤月台的通道之中。
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之時。
秋白四人就已經來到了雲層之上。
當然，秋白肯定是沒什麽感覺的。
倒是此刻的熒和派蒙，都是一臉暈乎乎的模樣。
幾人身處一個巨大的平台之上，遠處青山雲霧環繞，美麗無比。
這裏便是赤月台。
而在幾人面前的趴着的仙獸，便是仙獸猊獸的山主，靈淵。
“浮錦。”
“你剛剛說，你的仙力...已經恢複了嗎？”
靈淵看着眼前的浮錦，口吐人言問道。
“沒錯。”
浮錦聞言點了點頭。
“你沒事的話...”
“那我停止繼續改變沉玉谷的靈脈，也未嘗不可。”
靈淵看着眼前的浮錦，開口說道。
“可是靈淵，這無關我的身體狀況。”
“就算我如今并未恢複，你也不能去更改整個沉玉谷的靈脈呀...”
浮錦看着眼前的靈淵，感到不解的說道。
“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在向仙君和這二位說過我們過去的故事...”
“爲什麽你要破壞我們曾經一起努力守護的沉玉谷呢？”
“...你種下茶樹，與我們約定品嘗的茶。”
“我也沒有忘記，但那樣的茶如今已經沒有了。”
浮錦一隻手平放在胸口，看着眼前的靈淵，表情複雜的問道。
“我想要改造這片土地，讓它回到幾千年前的自然模樣。”
“你與人同行太久，已經忘了你，我，蛇，都是從自然中來的。”
靈淵看着眼前的浮錦，聲音空靈的解釋道。
“我明白你從來沒有徹底死去。”
“如今墨爾修斯的到來讓你的形體得到恢複，但如果沒有墨爾修斯的話...”
靈淵停頓了一下後，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秋白。
“但事實是有我，不是嗎？”
秋白看着眼前的靈淵，露出了一抹笑意。
“是的。”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會把這片土地變回浮錦誕生時的樣子。”
“在這些年裏，我都在慢慢調整靈脈。”
“氲氣是副作用，最終土壤，水脈和森林都會變回應有的樣子。”
靈淵轉過頭，看着浮錦說道。
“土壤，水脈與森林...本應有的樣子？”
浮錦聞言，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你真的忘了過去，河流随雨水起落，河道并不被固定。”
“茶樹和鮮花不需要被修剪，培育，不需要爲人類而活。”
“在這樣的環境裏，你能恢複形體，再次在大河裏暢遊。”
“你能重新恢複力量，那時靈氣充沛，但現在的山林卻沉默不語，泉水失去了玉響之聲。”
“但是你不明白。”
“你一定要阻止我...”
靈淵扭過頭，感到很是費解。
“...靈淵，我能夠度過那樣快樂的一生，最終魂歸故裏，已經比無數人要幸運了...”
“不明白的是你。”
浮錦看着眼前的靈淵，溫聲說道。
“沒錯，我從來都不明白，你打敗我以後，就應該将我的領土收入囊中。”
“你在我的山上種下茶樹，将這些土地獻給人類，我不明白這其中的理由。”
“沉玉谷曾經隻是一片沒有名字的土地，而我們也曾經隻是沒有名字的爬蟲，走獸，遊魚，我曾經是荒山的主人，如今那裏不屬于我，但也不屬于你。”
靈淵轉過頭，看着眼前的浮錦，開口說道。
“秋白。”
“你能共情靈淵的感受嗎？”
派蒙看着身旁的秋白，表情有些複雜的問道。
“嗯...”
“能的。”
秋白沉默了片刻後，對着身旁的派蒙說道。
“你化成人的造型，走在它們當中，主持投珑儀式，幫助他們改造水土。”
“我也不明白，但我可以看得出來你很快樂。”
靈淵扭過頭，對着浮錦，感到不解的說道。
“蛇化成人的造型，利用對自然的知識制藥救死。”
“我能夠明白人的形體擁有靈活的手指，對她要做的事而言更方便。”
“但我也不明白爲什麽她要這樣做。”
“後來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更費解了。”
“你們與人和他們所謂的神戰鬥，然後去死。”
“人與人像野獸一樣爲了領地和生存互相殺死，這是我能理解的。”
“你們屬于大河與山林，你們原本可以選擇離開他們和我一起活下去。”
“讓人的屬于人，自然的屬于自然。”
“即便領地變小，依舊可以自在地活下去。”
“如今你執意阻止我，甚至不惜爲此請來塵世間最強大的神，來保護人所馴服的土地。”
“你的形體已經恢複，又請來了最強大的神，我自然甘願放棄...”
“可我想知道原因，回答我吧，爲什麽要這樣。”
靈淵看着眼前的浮錦，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