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你其實是能聽到散兵聽話的吧。”
熒走到秋白面前,一臉屑屑的問道。
這個時候,躲在秋白身後的派蒙,也是緩緩露出了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在确認散兵不在後,才松了口長氣。
“真是吓死我了。”
“散兵剛才是不是說,他幾乎已經完成了神化?”
派蒙從秋白身後飛了出來,看着面前的秋白和熒,有些害怕的問道。
“沒錯...”
“剛才的散兵,似乎動用了神之心的力量,改變了天氣。”
熒聞言皺起了眉頭,看着外面的暴雨天,叉着腰說道。
“我能聽到他說話。”
秋白睜開雙眼,看着面前的熒,點了點頭說道。
“哈哈...”
“沒看到我都被散兵說的話給吓到了嗎,當時的我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秋白雙手抱着胸口,看着面前的熒和派蒙,笑眯眯的說道。
“秋白,你就别開玩笑了。”
“那個散兵對你來說,應該算不上是什麽強敵吧。”
熒看着面前的秋白,攤開手說道。
“散兵剛剛所使用的力量,确确實實是神明所使用的神力。”
“而他的力量,也達到了比納西妲還要強的地步,這也就意味着,他達到了七神的水準。”
秋白一隻手抵着下巴,表情凝重的解釋道。
“他的神力是達到了七神的水平。”
“但是他的心境,并沒有達到神明的高度。”
秋白放下手,看着面前的熒和派蒙,擺着手說道。
“神力達到了七神的水平。”
“但是心境沒有達到神明的高度,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派蒙看着面前的秋白,有些搞不懂的說道。
“我舉個例子吧,一個僅僅活了百年的凡人,沒有什麽強大的力量,他的心境與眼界,始終都局限于爲眼前的生活忙碌,油鹽柴米,七情六欲...”
“在這百年的時間裏,他甚至沒有走出眼前的村落。”
“每天想的,也都是誰家生孩子了,誰家的姑娘好看,她喜歡我,二哥今天欠我多少錢這些瑣事...”
“他的力量僅僅能做到劈柴,做一些體力活,這在村落其他人的眼裏,已經是很難得的好青年了。”
“村落中的村民,每天都會誇他,每天都會給她介紹親事。”
“春夏秋冬,時光變遷...”
“這個正常不過的凡人,在柴米油鹽的事情當中,經曆了百年的一生...”
秋白走向禅那園的小型宮殿外,擡起頭,看着烏雲密布的天空中不斷閃着的雷光,緩緩開口說道。
“讓時光回溯到這個凡人的青年時期。”
“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樣起床穿衣,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臉,拿着鋤頭走出了還未天明的村落。”
“這個時候,他在想...二哥什麽時候能還我錢,不好意思問...”
“今天的活什麽時候能幹完...”
“昨天那位姑娘拒絕了我,我明明是那麽的真誠,明明是那麽的有能力,她爲什麽不喜歡我,這個時候,青年的腦海當中,産生了一道惡念...”
“他好美...脫下衣服是什麽樣子的...”
“要不自己強行将她搶過來...”
青年的腦海中,閃過很淫穢不堪的畫面。
但他也僅僅隻是想一想而已,表面上,還是那般的陽光俊朗。
他并不敢這麽做,這樣做的話,會被全村人叫罵...
會被法律審判,會被關鍵牢獄...
秋白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伸出來,接着不斷滴在手掌上的雨點,表情淡然的講述着。
“有一天...”
“這名青年,獲得了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力量,他揮手就可以讓天氣改變,讓常年不下雨的地方,重新降雨。”
“他可以像鳥兒一般飛翔,擁有着毀滅國度的力量...”
“一個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凡人,獲得了如此強大的力量,讓他的七情六欲無限放大...”
“常年生活在村落中的他,眼界也被局限于此。”
“看着村落中的人們,像往常一樣上山砍柴,每天揮着鋤頭耕地...”
“這讓他認爲,自己就是最強大的存在。”
“這股力量,讓他敢做自己曾經不敢做的事情,讓他不被國度與法律約束。”
秋白轉過身,看向了眼前的熒和派蒙。
“熒,在你覺得...”
“這個獲得強大力量,卻又局限于眼前一切的青年會幹些什麽呢?”
秋白看着面前的熒,沒有繼續将故事講下去,而是嘴角帶着一絲神秘的笑容,開口問道。
“他會去把那個不喜歡的姑娘搶回來?”
熒看着面前的秋白,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回道。
“嗯...”
秋白聞言搖了搖頭。
“搶走那個女孩隻是第一步,第二步他會認爲自己,已經得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當有一日他走到了村落之外,卻發現那裏到處都充斥着無比美麗的姑娘。”
“這時候的他,會用自己的力量,間接幫助這些女孩,讓她們喜歡上自己。”
“這讓他得到了滿足,很享受這樣的過程。”
“在偶然條件下獲得了力量的他,偶爾會伸張所謂的正義,也可以讓“自己”看的不順眼的東西消失掉。
“在幫助那些女孩的過程中,他發現有一個他喜歡的姑娘和一個男人兩情相悅。”
“他會制造一個意外,殺死那個男人,在安慰那個逝去摯愛的姑娘...”
“從而打動她,讓她喜歡上自己。”
“而那個姑娘,卻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他做的那些善事,在那個國度人的眼裏,是那麽的偉大...”
“一個在村落中活了二十多年的凡人,這讓他的眼界,永遠都會停留在眼前的一切。”
“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與他的力量抗衡,有了力量就能爲所欲爲。”
“現在的他,想要伸張正義就伸張正,想要毀滅國度就毀滅國度,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
秋白看着眼前的熒和派蒙,搖了搖頭說道。
“好可惡啊!”
“他就爲了讓那個姑娘喜歡上她,就把她的摯愛給殺死!”
派蒙聽完秋白所講述的故事,氣的頭都冒煙了。
“派蒙。”
“我們這是在聽秋白講故事...而真正的情況就是,如果我們是那個國度中的普通人,恐怕永遠都不會得知真相,甚至還會去愛戴這個所謂的善人。”
熒看着身旁的派蒙,皺着眉頭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