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唐小柔躺在床上，輕輕搖頭，晶瑩的淚水卻從眼角滑落。
“不疼你哭什麽？”方羽皺眉道。
唐小柔直直地看着方羽，小聲道：“我隻是覺得……不真實，我感覺我還在做夢……我害怕，這是在做夢。”
“那不至于。”方羽微笑道，“雖然足夠高超的幻術的确可以有這樣的效果，但沒人會無緣無故對你用這樣的幻術，你又沒什麽價值。”
這種刻意的損，過去方羽的确經常這麽做。
唐小柔總是被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可如今，再次聽到這樣的話，唐小柔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露出了笑容。
一邊笑，一邊流淚。
“你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子。”方羽說道。
唐小柔從床上坐起來，抹去臉上的淚水，擡頭看着方羽，說道：“方羽，這麽多年沒見……你說話怎麽還是這麽讨厭！”
“因爲對我來說，并沒有過去很多年。”方羽答道。
從他飛升離開地球到現在，地球上過去了三十年的時間。
但就方羽自身的感受而言，他離開的時間遠沒有這麽長。
唐小柔抽了抽鼻子，坐在床邊，仰頭看着方羽。
她的注意力在方羽灰白的頭發上。
“你，你的頭發怎麽全白了？”唐小柔問道。
“仙界就流行染個白發，我也趕潮流了。”方羽微笑道。
“你是故意染白的麽？”唐小柔黛眉微微蹙起，疑惑道，“你以前可不喜歡這樣。”
“沒辦法啊，在仙界不能搞特殊，搞特殊就會惹麻煩。”方羽随口胡謅道。
他的頭發的确全白了，但他也沒有刻意将其弄黑。
反正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現在這副模樣就是他最真實的模樣，沒必要改變。
“你這次回來……是爲了什麽事？”唐小柔又問道。
方羽想了想，把自己回來的目的大概說明。
“就是說……你要找到那本經書？”唐小柔問道。
“嗯，一定得找到。”方羽答道。
“那找到經書之後，你……”唐小柔輕咬紅唇，沒有問下去。
她當然知道，找回經書之後，方羽就得再次離開地球了。
“聽說你修煉天賦很高，現在都合體期巅峰了。”方羽說道，“下一步就是渡劫期，很快就能飛升了吧？”
“……沒那麽快，我遇到了瓶頸。”唐小。”唐小柔搖了搖頭，答道，“我沒有天賦……跟葉姐姐蘇姐姐她們比起來，我一點天賦都沒有，她們很早就飛升了……你是不是已經見過她們了？”
“呃……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們并不是正常飛升，是我把她們送上去的。”方羽答道。
“你把她們送上去……”
聽到這話，唐小柔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問爲什麽不把她也帶上去。
可轉念一想，這麽一個問題問出來沒什麽意思，隻是自讨沒趣，不禁鼻子發酸。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方羽心中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北都大宅裏面的那幾位。
“說實話，就算飛升上去，也沒什麽好處，你不要把上面想象得太過美好。”方羽看出了唐小柔眼中的黯淡，說道，“留在地球舒服多了，要是可以選，我也不願意飛升。”
“可她們……她們至少能……見到你。”唐小柔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那你又錯了，她們上去也隻是留在那一層位面而已，我并沒有留在那裏。”方羽挑眉道。
“……什麽意思？”唐小柔擡起頭，一臉疑惑。
“怎麽說呢……打個比方吧，假如全位面是一棟樓的話，地球處于最底層，飛升之後，就會到第二層。而我隻是把蘇冷韻她們送到了第二層，而我自己已經到第五層了……這麽說你明白吧。”方羽說道。
“你在第五層……”唐小柔呆呆地看着方羽。
她能聽明白方羽的意思。
也就是說，蘇冷韻她們上去之後，實際上也沒辦法經常見到方羽？
聽到這話，唐小柔内心松了口氣，感覺舒服多了。
“好了，既然你已經沒事，那我就先下樓了。”方羽說道。
“你……你要去哪裏？”唐小柔臉色一變，問道。
“你是沒事了，但我有事啊。”方羽挑眉道，“不是跟你說我要找到那本經書。”
“我……我跟你一起找！”
唐小柔站起身，說道。
方羽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隻是走下樓去。
唐小柔緊緊跟在他身後。
兩人回到一樓。
唐楓和唐泳兒就在客廳裏。
見到方羽和唐小柔，他們立即站起身來。
“方先生。”
唐楓看了一眼唐小柔。
在方羽的幫助下，唐小柔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
“姑姑，你身體怎麽樣……”
唐泳兒走上前，小聲問道。
“泳兒，我沒事。”唐小柔輕輕一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