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妙依的神色突然一變，興奮地問道。
顯然，這個時候，寒妙依又被魔性意識所主導。
“我說的可不是你。”方羽說道，“不過，其實說的也是你……都一樣。”
“主人啊，其實我到了這地方之後……”寒妙依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下了。
方羽看了寒妙依一眼，問道：“你想說什麽？”
寒妙依似乎有些愣神，搖了搖頭，答道：“沒什麽，我突然忘記想說什麽了，哈哈……”
方羽微微皺眉，但并未追問。
神魔體的實力在仙界内得到暴漲，在他看來也是合理的。
畢竟到了仙界之後，位面限制的程度會降到最低。
就如同方羽自身，在仙界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必定也要比下面任何一層位面都要強大。
“你剛才那一擊可不一般。”方羽說道。
寒妙依掃視四周，看到一大片焦黑的痕迹。
四周一片死寂。
近兩百名鼎仙門修士都死在了那股神力的照耀之下。
而且死狀極其凄慘，可以說是被生生焚滅的。
其中，包括宗旭和六大長老這七個混沌仙境的修士，都無法逃過一劫。
這些找上門算賬的修士當中，隻有鼎仙門的門主修至夜，以及被方羽刻意留下一命的易獨尊還苟活着。
修至夜跪伏在地，通體焦黑，身上還在蒸發出一縷縷的黑氣。
那不是别的氣息，而是他正在流失的仙力！
全面穿透！
修至夜的身軀，從外到内，皆被神力所穿透，千瘡百孔！
如此重的傷勢之下，哪怕他沒有當場死亡，也活不久了。
至于易獨尊，在方羽的保護之下，傷勢沒有修至夜那麽重。
但也正因如此，他親眼目睹了鼎仙門近兩百名修士死亡的過程。
對他來說，這樣的場面……如同噩夢。
從得到大墟神體開始就沒有受到過挫折的他，在今日……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的性命還在，但内心已經被擊潰。
六大長老，還有月照大族派來接他回去的那位宗老……就這麽死了……
被活生生地焚滅！
“嗖嗖嗖……”
方羽緩緩飛到修至夜的身前。
修至夜仍然跪伏在地，渾身劇烈顫抖。
這不僅是因爲害怕，更多的是因爲痛苦！
“你……到底是誰！？”修至夜仰起頭來，雙目圓睜，瞪着方羽。
“你不是知道我名字麽？我叫方羽。”方羽答道。
“救，救我……若我死在這裏，你一定會被天方神閣通緝！你也活不了！”修至夜顫抖着嘶吼道。
方羽微微皺眉，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裏，若你一開始不拿天方神閣來威脅，那我們之間還真有回旋餘地。”
“還有啊，你現在這種情況，不是說我不想救你，而是把你救回來，你也廢了。”
聽到這話，修至夜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你一定要付出代價！你一定要付出代價……”修至夜連聲吼道。
“忘了提醒你一句，我是個人族修士。”方羽說道。
修至夜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瞪着方羽，眼神中突然爆發出仇恨與怨毒。
“人族……你是人族修士！？那你一定會死的比我更慘！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還要凄慘！”修至夜怒吼道。
方羽能夠感受到修至夜語氣中蘊含的仇恨，心中驚訝。
這種仇恨似乎并非來源于眼下這件事，更像是印刻在血脈深處的東西。
“人族在仙界内應該沉寂很久了，可就連這些普通的修士聽到人族，都會爆發出如此仇恨……這是因爲什麽？仇恨是什麽時候種下的？”方羽眉頭皺起，心中疑惑，“難道那些針對人族的大族，把整個仙界内的生靈的血脈都改造了？讓他們生來就仇視人族？”
修至夜的咆哮聲越來越小，直至再也發不出來聲音，變成一具焦黑的屍體。
方羽轉過頭，看向易獨尊。
易獨尊眼睜睜地看着修至夜痛苦的死去。
此時的他，接觸到方羽的眼神，身軀猛地一抖，站都站不穩，跪在地上。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易獨尊頭貼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你會不會死，取決于你還有沒有利用價值。”方羽微笑道，“若你還有點價值，我當然願意留你一命。”
“我，我可以，我什麽都願意做！隻要你留我一命……”易獨尊連聲道。
方羽眯起眼睛，看着易獨尊。
易獨尊的體質，其實他并不是特别在意。
反而是易獨尊本身的存在，對他而言存在價值。
因爲之前修至夜和宗旭都表達過……月照大族十分看重易獨尊。
所以，方羽現在想要利用易獨尊這個家夥，來探一探月照大族的情況。
但具體要怎麽做，還需要思考一下。
畢竟今日發生的交戰，讓月照大族派出的宗旭死亡。
這件事情，或許會很快傳回到月照大族内部，從而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