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妙依仰起頭，看着高空中龐大的聖像，想了想答道：“我覺得……把它撕碎就好了。”
“撕碎？那不就是靠蠻力？”方羽挑眉道。
“主人，你讓我試一試不就知道行不行了。”寒妙依撅起嘴，說道，“我覺得靠蠻力就可以把它滅了！”
“……好，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去試試。”方羽說道，“看看你的蠻力能不能把它滅掉。”.biqugé
“多謝主人！”寒妙依迅速地抱了方羽一下。
方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轉身朝着高空的聖像沖去了。
“轟！”
寒妙依在沖向聖像的過程中，氣息爆發。
一半神性，一半魔性。
這就是神魔體的氣息。
“願靈廟或許能認出神魔體來。”方羽心想道。
天穹之上的聖像面對來勢洶洶的寒妙依，那雙凸出的眼球，忽地泛起一陣異光。
光芒爆散，天地間出現了法則交織的網，朝着寒妙依的位置籠罩而去。
寒妙依的沖勢不減，擡起左掌。
“嗡！”
她的左掌上凝聚出一把泛着血色紅芒的長刀，朝着前方的法則之網斬去。
“嗖！嗖！嗖！”
連續三刀斬出，蘊含着鋒利的氣息。
巨大的法則之網被這三刀斬出裂痕。
“咻！”
下一秒，寒妙依就從裂痕之中沖出。
此時的她，距離那尊聖像隻有兩三裏的距離。
聖像的頭頂上空，出現一道道符印，一下就凝聚了數千道！
符印如同八卦圖，緩緩旋轉。
“轟！轟！轟……”
随即，這些符印轟落蘊含着湮滅氣息的法能。
每一道法能的目标，都是正在高速移動的寒妙依！
“咻！咻！咻！”
寒妙依運轉身法，身形在空中時隐時現，極其鬼魅。
即便空中數千道法能落下，幾乎毫無死角，居然還是無法擊中她！
這就是極緻的身體天賦！
後方的方羽默默地看着寒妙依的身法，暗自點頭。
神魔體的天賦的确很高。
她跟着方羽這麽長一段時間，方羽實際上沒什麽時間專門去教她一些體術或是功法。
但是，寒妙依的進步仍然神速。
這讓方羽感覺，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指導。
“早就說過了，她現在不是在進步，而是在逐步恢複原來的實力。”離火玉淡淡地說道，“這叫做肉身記憶，無論意識換了多少代，都是不會被磨滅的……這實際上也是神魔體最終必定走向失控的根源之一。”
“實力越來越強，意識卻越來越分裂，想不癫狂都難。”
“而且我覺得你現在減少她甚至不讓她出手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她就算不出手，實力也處于恢複的過程中，并不會就此停止。久而久之，實力恢複到巅峰之時，結果是一樣的。”
“限制出手也沒用……”方羽眉頭皺起。
“限制出手是有用的，她的實力的确處于不斷恢複的過程，但我認爲這與她最終的失控并無相關。”極寒之淚開口道。
“呵，這個問題上我不需要跟你争論，到時候看結果。”離火玉冷笑一聲，說道。
方羽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覺得一直限制寒妙依出手不是個辦法，所以來到東荒後，他便沒再強制要求。
而無論是離火玉所說，還是極寒之淚所說，都有其道理在。
這就是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
反正在離火玉看來，中間無論做了什麽努力，都無法阻止神魔體最終的失控與癫狂，這是神魔體的宿命。
而極寒之淚則認爲如今這具神魔體，是最有機會控制住的，因爲她對方羽有異樣的情愫。
方羽自己認爲，目前看來寒妙依一切還好，沒有失控的迹象，也很聽話。
所以，他肯定不會照着離火玉早動手的思路去做。
可另外一方面，極寒之淚提供的思路也不好辦。
感化寒妙依，這絕對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事情。
尤其情感方面，在方羽這裏本就屬于弱點。
“要是林霸天在……或許能提供點辦法？”方羽心道，“隻是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到他。”
“轟！轟！轟！”
方羽還在思索的時候，高空中傳來一陣爆響聲。
此刻，寒妙依已經沖到了巨大聖像之前，揮動着手中的長刀，不斷地斬擊。
每一擊都引爆天地，氣息磅礴。
然而，她的攻擊轟在聖像之上，就像擊中了空氣一樣。
聖像本身隻是有輪廓上的波動，如同水紋波動或是空間扭曲一般，并未受到實質性的損傷。
這一點，作爲旁觀者的方羽看得很清楚。
寒妙依并未停手，而是不斷地發起猛攻。
她的進攻極爲兇狠霸道，每一擊都足以讓任何生靈感到心驚膽戰，蘊含着吞噬天地的氣勢。
一道又一道泛着紅芒的刀光在高空中閃爍，閃耀整個景山區域！
就算在千裏之外，都能隐隐感應到氣息的波動，以及天穹中爆散的光芒。
可氣息再強，聖像仍然存在，絲毫沒有要被毀滅的迹象。
方羽默默觀察着這一幕。
他之前就覺得，這道聖像更像是某種投射，并非實體。
可奇怪的是，聖像的确又有實體存在的痕迹。
面對寒妙依的狂暴進攻，聖像的身形的确出現了波動。
隻是，在波動之中，那些氣息直接穿透了聖像的身軀，并未轟在其身上。
方羽眼神微微閃爍。
光靠肉眼或是神識，不太看得出這尊願靈廟聖像的玄奧之處。
但是，畢竟面對的是願靈廟這個直接聯系到天環神殿的存在……方羽不想動用大道之眼。
“不知道顯形法則能否在它身上起到作用。”方羽心想道。
在這麽思考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運轉顯形法則了。
“噌……”
方羽心念一動，顯形法則便啓用，落在遠處的巨大聖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