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回憶那股熟悉感。
他想要知道……那道背影到底是誰！
既然剛才所看到的畫面……是生死簿釋放出來的，那麽……那道背影必然是與他存在緊密聯系的某個人！
可不知爲何，方羽越是回憶，那種感覺就越是模糊。
到後來，他對于那道背影本身的輪廓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該死！”
方羽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有點惱火。
“……方，方大人。”
就在方羽想破頭顱的時候，後方傳來怯弱的女聲。
方羽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後方。
一看，竟然是寒妙依。
“嗯？你怎麽來了？”方羽疑惑道。
“我，我一直都待在這裏，之前看你好像在修煉，所以不敢上前打擾，現在……”寒妙依小聲解釋道。
方羽看着寒妙依，想起相關的事情。
于是，他便把之前的思緒全部抛到一邊。
反正越想越混亂，暫時還是不想了。
“你來得正好，坐下吧，我得跟你聊點嚴肅的事情。”方羽說道。
“嗯。”寒妙依走到方羽的身前，然後就原地坐了下去。
“不管你能否接受，你就是神魔體，傳說中的神魔體。”方羽開口道，“這一點你得清楚。”
“……我知道。”寒妙依輕輕點頭。
“根據我聽來的一個說法，由于神魔體的存在本就極爲逆天，所以随着時間的流逝，你的意識會逐漸不受控制地走向癫狂，最終……發展到想要毀滅一切的地步。”方羽說道，“這就是上一代神魔體會遭受法則和因果之力的聯手施壓而被磨滅的原因。”
“……”寒妙依看着方羽，絕美的面容上沒有血色。
對于她而言，這一切太過可怕。
“也許你無法接受，現在也還沒感覺到任何異常，但從這個雲隕大陸的角度而言，你都是極度危險的的存在。”方羽說道。
寒妙依咬着紅唇，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退一萬步來說，先不說走到你意識癫狂的那一步……你的存在，本就已經引起了一些勢力的注意，他們想要得到你，控制你……就跟之前知心閣所做的一樣。”
“從這一方面來說，你同樣有可能帶來很大的危機。”方羽繼續說道。
從這些話語中，寒妙依已經感覺到了方羽的态度，眼眶泛紅，眼淚打轉。
她既然這麽危險，那麽等待她的未來就隻有一個。
永世封印。
方羽看着寒妙依，沒有說話。
寒妙依抹去眼中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一定會給很多生靈帶來災難，那就請方大人……把我封印了。”
這話讓方羽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寒妙依看起來這麽脆弱，卻還能主動說出這番話。
“一旦封印，也許你就再也沒法醒過來了。”方羽說道，“你确定麽？”
“如果沒有别的辦法……那我隻能接受這個結果。”寒妙依低下頭，帶着哭腔說道。
“主人，我認爲神魔體目前表現出來的性格很純良，未來可以馴服到可控狀态。”
就在這時，極寒之淚那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馴服？”方羽愣了一下。
“别聽極寒之淚瞎說，神魔體最好還是封印起來。”離火玉也開口了。
“完全沒必要封印，就算要封印，也不需要這麽早，等神魔體出現了明顯的意識錯亂再封印也不遲。”極寒之淚說道，“以主人的實力，在神魔體大成之前都處于可控狀态。”
“萬一這神魔體被其他勢力擄走了呢？”離火玉說道。
“主人把神魔體帶在身邊，誰能擄走？而且，目前而言，神魔體的體質表現得也沒那麽顯眼，絕大部分生靈都無法知曉它的身份。”極寒之淚反駁道，“我隻是認爲，主人若能将神魔體馴服，未來便能多一個有用的幫手。對主人而言……這是極其罕有的機會。”
“幫手？你覺得……”離火玉說到這裏，忽然閉嘴了。
方羽眉頭一皺，問道：“你想說什麽，繼續說啊。”
“……反正我不贊成把神魔體留下。”離火玉說道。
“主人，我認爲至少觀察一段時間。”極寒之淚說道，“……并不一定每一代神魔體都會走向癫狂，畢竟它們的經曆完全不同。”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方羽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寒妙依。
寒妙依被方羽直直的目光盯得害羞，面泛酡紅，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