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環抱于胸前，那張不算帥氣，但卻棱角分明的臉上洋溢着笑容。
這張臉，方羽很熟悉。
無比熟悉！
正是……林霸天！
當年與方羽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天道門被滅之時，他處于閉關之中。
當他出關之後，方羽已陷入沉寂。他沒有尋到方羽，繼而飛升。
而方羽也是在他的本尊飛升兩千多年後，才遇到他留下的意志。
意志消散之後，就一直到今天……方羽才再次見到這張熟悉的面容。
“林霸天……”
方羽定定地看着林霸天，随後……臉上露出笑容。
果然是林霸天。
在發現這座塔台的主人同時掌握多種當年地球修仙界有名的宗門的秘法時，他的腦海中其實就已閃出過林霸天的身影。
如今，林霸天出現了。
這座塔台的主人……的确是林霸天！
此刻，林霸天打量着方羽上下，說道：“除了頭上的白發，你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啊，方羽。你看我變化就很大……比當年帥太多了。”
聽聞此言，方羽也認真地觀察起林霸天的面容。
事實上，林霸天的變化也不大。
除了服飾比較簡陋，面容上多了一些滄桑以外……并無特别大的變化。
當然，如果非要說……那就是氣質上，确實跟以往不同。
顯得更加沉穩，成熟了一些。
但此刻見到林霸天，方羽心中還是留了一點心眼的。
畢竟此地乃死兆之地！
就在先前，他還遇到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複制體……
如今遇到林霸天……未必就不是死兆之地在搞鬼。
“嗖！”
而這時，林霸天已經來到方羽的身前。
他雙手搭在方羽的肩膀上，再次掃視方羽身軀上下。
然後，雙手用力捏了捏方羽的肩膀。
“真人……是真人啊！我就怕你是哪個暗黑生靈僞裝的……免得空歡喜一場。”林霸天眼中和語氣中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他盯着方羽，雙瞳都微微泛紅。
對他而言，上一次見到方羽……已是兩千多年以前。
畢竟，他還沒有得到留在地球上的那道意志的記憶。
此時，方羽也在近距離地觀察林霸天。
面容，氣息，語氣……所有的特征，方羽都在仔細地觀察，反複與記憶中的林霸天進行比對。
很快，他基本可以确定，眼前的林霸天……絕非僞裝。
“好久不見。”方羽微笑道。
林霸天看着方羽，點了點頭，而後……兩人像過往般握手，又碰了碰肩膀。
……
“我早說了，以你的天賦，不飛升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我們相遇的地方有點尴尬就是了。”林霸天與方羽一同回到塔台上，搖頭道。
“我的飛升過程非常特殊……”方羽答道，“跟你所想不同。”
“唉，你怎麽上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上來了。”林霸天說着，拍了拍方羽的肩膀，一臉得意地說道，“老方啊，你看看這座塔台，相信剛才的經曆，已經讓你對它印象深刻。”
“你平時就在這座塔台修煉？”方羽眯眼問道。
“對啊，你看看這張床，多大。”林霸天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床墊，得意笑道，“當年師父一直跟我說，修煉一途苦中作樂，唯有努力，付出大量的心血，才能獲得一定程度的提升，絕不能有半分松懈懶散。”
“自那以後，我便發憤圖強，不斷地鑽研各種功法。直到飛升，又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後，我畢生所學……終于派上了用場。”
“這座塔台，就是我的終極心血之作。完美駁斥了我師父當年的那番言論……如今的我，哪裏還需要苦中作樂，哪裏還需要努力修煉……我躺在床上，就是修煉！”
聽着林霸天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論，方羽面露古怪之色，看着面前這張床。
之前他就疑惑于這張床的作用。
而現在，真相大白。
林霸天這家夥……果真是個鬼才，連這麽偷懶的修煉方式都被他想出來了。
“所有的靈氣，都是由這面湖下汲取而來，全是暗黑法能，但通過我精心布置的法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塔台中心的聖石……”林霸天仍在吹噓。
“所以……你就有空就躺在這裏睡覺？”方羽挑眉道。
“你說的太難聽了，首先……不是有空，而是絕大多數時間都在這，少許空暇時間我才會離開。第二，不是睡覺，而是修煉。”林霸天說道，“所以，我是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此地修煉。”
方羽看向林霸天，眯眼問道：“你在大天辰星消失之後，就來到了這裏？”
聽到這個問題，林霸天神色一滞，看向方羽，震驚道：“你怎麽會知道……”
“先别扯其他無關緊要的事了，我先把我之前的經曆告訴你，你也把你之前的經曆大概告訴我吧。”方羽淡淡地說道，“我們現在……需要交換這些信息，才能好好聊下去。”
“……好。”林霸天也正色，點了點頭。
随後，方羽便把他在地球上的兩千多年的經曆簡略地說了出來。
包括後來遇到了林霸天留下的意志，而後異族崛起，洪流來襲……再之後強行飛升到大天辰星，從大天辰星上聽聞有關林霸天的事迹等等一系列事情都說了出來。
并且，方羽還把那道意志留下的玄然氣交給了林霸天，讓其得到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而在講到大天辰星那段經曆，尤其關于林尋羽那段時……林霸天的神色沒有像方羽那般有太大的波動。
但他的眼眶，确實紅了。
“就這樣，我來到虛淵界，然後又在陰差陽錯下來到此地，見到了你……”方羽說完，深吸一口氣。
複述之前的那段經曆，讓他感覺很不真實。
一切就像早已安排好一般，一件事一件事發生，又交叉糅合到一起。
但無論如何，最終……在來到大位面後，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沒有消耗太大的精力……他還是找到了林霸天。
而林霸天在聽聞方羽所說後，陷入了沉默。
雖然極力掩飾，但他眼眸中的悲傷和憤怒，仍很明顯。
“我一定會想辦法消除尋羽身上的因果之力，讓他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