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完全超出認知的事情。
方羽看着前方的法陣，臉色震驚。
“主人，讓我過去看一看嘛。”小風鈴好奇到了極點，略顯焦急地說道。
“……嗯，你去吧。”方羽回過神來，應聲道。
小風鈴立即朝着法陣飛了過去，再次化作一道光芒，沒入到法陣之中。
方羽則是站在原地，神色略有凝重。
無法毀掉這些法陣，那麽……就無法阻止源源不斷從域外傳送過來的異族生靈。
“果然還是隻有到它們老巢，才能徹底解決掉異族。”方羽眼神泛冷，心道。
然而，有那道意志的存在，方羽又絕無可能去到異族的老巢。
整件事……似乎變得無解。
“方兄，如今的情況……”一旁的懷虛開口問道。
“有關域外傳送過來的異族，暫時是沒法解決了。”方羽轉過身，語氣冷然地說道，“所以，我們還是把關注點重新轉移回目前存在的異族之上吧。”
“我先送你們返回北都，我還得在這裏待一會兒。”
說完，方羽便擡起右手，開啓一道傳送門。
懷虛等人接連進入傳送門内，回到北都。
而蘇長歌和白然則是留在原地，等候方羽。
方羽則在等待小風鈴。
“老大，沖出地球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能夠看到絕美的星河……”蘇長歌此刻心情已經放松下來，好奇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一旁的白然雖然面無表情，但神色的輕微變化，還是能看出他同樣好奇。
“星河确實很漂亮，但我也隻看了一小會兒。”方羽說道。
“老大，小弟我對星河甚是向往，不如下次帶着我一起上去逛一圈，觀光一下，然後就回來？”蘇長歌笑嘻嘻地問道。
“如果你能承受住幾萬噸的壓力，又能扛住當面朝你甩來的幾顆隕石……我當然願意帶你上去逛一圈。”方羽面帶笑容，說道。
“呃……呵呵，其實我也不是那麽想上去，太空而已嘛……網上一搜大把圖片……”蘇長歌悻悻然地說道。
“方大哥，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這時，白然走上前來，臉色嚴肅地開口道。
“問吧。”方羽說道。
“被隕石砸中的時候……你是如何處理的？”白然認真地問道，“在太空中，你應該很難保持自如的行動，面對來勢迅猛，又如此巨大的隕石，要怎麽做才能毫發無傷？”
這個問題，若白然像蘇長歌一樣笑嘻嘻地問，那麽方羽還很好回答。
可偏偏，白然一臉嚴肅，這就讓方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爲好。
“嗯……主要還是靠反應吧，反應快一點，就能應對。”方羽答道。
“反應麽……可隕石如此之大，要如何一擊将其擊碎？出擊的角度是否很重要？”白然繼續問道。
“……”
這個問題，方羽真的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面對最先的四顆隕石，是直接運用洞察之眼粉碎的。
至于後面那顆更加巨大的隕石，則是單純依靠力量将其轟碎。
大力出奇迹，哪有這麽講究？
然而，白然明顯是帶着學習的目的來詢問的，這麽回答似乎不太妥當。
“唉，小白，你腦子怎麽就一根筋？這問題你讓老大怎麽回答你？”蘇長歌走上前去，說道，“以老大的實力，面對幾顆隕石還需要考慮這麽多？不就是幾拳的事情嗎？”
“你也别怪我說的太直，但思考如何戰鬥這種事情，老大确實不屑于做。”
白然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方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方羽狐疑地看着白然，總覺得白然正在朝林芷岚的方向進化。
第一次見到白然的時候，他還是比較正常的。
可如今，似乎變成了一個修煉狂人，腦袋也變得木愣愣的。
這樣的轉變，實際上并不太好。
“白然，你……”方羽正想跟白然說點話。
可就在此時，遠處的法陣泛起光芒。
小風鈴從法陣飛出，回到方羽的身前。
“怎麽樣？”方羽問道。
小風鈴搖了搖頭，沮喪地說道：“主人，這個法陣太複雜了，我還是沒法弄明白，它爲什麽可以一直修複……”
方羽看着前方的法陣，眼神閃爍。
片刻後，他揉了揉小風鈴的腦袋，說道：“反正你之前已經臨摹過這個法陣，那就回去再慢慢研究吧，現在不急。”
“……嗯。”小風鈴作爲法陣專家，此時顯然遭遇了不小的打擊，聲音很是低落。
方羽擡起右手，開啓一道傳送門。
随後，一行人便通過傳送門，返回北都。
“呼……”
巨坑之上，一陣大風吹過，挂起沙塵。
上空被方羽一拳砸出的空間裂口，仍然一片漆黑。
過了幾分鍾。
“嗖！”
一道身影，在空間裂口前忽然顯現。
這是一名老者，背上有一本巨大的書籍，戴着一副眼睛。
他站在裂口前，似乎在思考什麽，随後将右手，伸入到漆黑的空間裂口之中。
空間裂口内有極強的吸力與重力。
一般人若這麽做，不說整個身軀會不會被直接扯進去，至少這隻手臂是沒了。
可老者的右手看似蒼老，卻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咔！”
數秒後，他将手收回，手中握着一塊灰白色的碎石。
“竟然能把它逼到這個地步。”老者看着手中的灰白石塊，眼前的鏡片微微反光。
而後，他右手輕輕一握，手中的石塊便碎成粉末，随風飄散。
老者在空中沉吟片刻，又低下頭，看向下方的巨坑。
他眼神微眯，伸處左掌，對準巨坑的位置。
“噌！”
這時，他背後的那本書籍泛起淡淡的光芒。
而巨坑之上，那個法陣所在的位置，則是出現一道半透明的漩渦。
老者面無表情，左掌一直擡着，背後的書籍光芒閃爍。
“轟隆！”
可就在此時，上空忽然爆響一聲！
一道泛着七彩光芒的雷霆，直接從一片烏雲都沒有的穹頂劈下，目标直指老者！
白日驚雷！
老者臉色微變，立即收回左手，雙掌合并于身前。
“嗖！”
這時，他背後的巨大書籍忽地飛起，并且打開，如同雨傘般擋在他的頭頂上。
“砰！”
七彩雷霆轟在這本打開的巨大書籍上，爆發出一陣巨響！
老者毫發無傷。
“轟隆……”
但老者身下的地面，卻遭受了隔山打牛般的重擊，繼續崩陷，掀起大片沙塵。
這一擊過後，七彩雷霆便消散。
老者站在原地，身軀周圍還有不少細小的雷霆之力在閃爍。
“轟！”
這時，頭頂上的書籍泛起強光，一陣透明的法能朝四周擴散而去。
那些殘留的雷霆之力，就被轟散。
書籍緩緩合上，重新回到老者的背部。
而此刻，如果認真地看，能夠看到書籍的封面上，多了一道類似于刮痕的印記。
老者臉色凝重，緩緩擡起頭，看向穹頂。
“刻意留着這些法陣……你到底想做什麽？”老者蒼老的面容充滿不解，清澈的眼瞳中，能夠看到明顯的怒意。
……
回到大宅之後，方羽立即前往藏書樓。
雖然他表面很淡定，但實際上今天的經曆對他而言，也相當震撼與新奇。
活了将近五千年，他也是第一次沖出地球，親眼看到外面的星空。
同樣，也是第一次體驗被隕石砸中的滋味。
如今靜下心來回憶一下，确實也會産生不真實的感覺。
“以前那些渡劫成功，飛升的修士……是否也以類似的方式離開？”方羽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