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不是那麽交心的朋友找你要借一萬,你隻能借他一千,但你不能直接一上來就說我隻能給你一千,那樣朋友拿了錢還得在心裏腹诽你這人太不給力,借一萬隻給一千。
比較符合本土特色的操作模式是,你得先跟朋友說哥們,我現在比你情況還慘,我在外面借了不少錢現在都還不上,那個誰誰誰借我的錢三年都沒還我,就在朋友感覺絕望的時候,你再來一句,不過你要實在着急,我可以信用卡套現一千給你。
這樣,朋友拿到一千塊,不說額外感激你,但起碼不會再背地說你不給力。
裴會長也是一樣。
他不想得罪蕭常坤,但又不能直接拒絕蕭常坤說這會長的位子你别想了,那樣會讓蕭常坤覺得,怎麽我出點事兒你就要跟我撇開幹系,不保我也不幫我,太不夠意思了。
所以,他先大大降低蕭常坤的心理預期,都這時候了,您還想當會長呐?跟您說實話吧,您能不能留在協會都是個未知數了。
這種時候,再給蕭常坤一點回轉的空間,他肯定就會感恩戴德的答應了。
此刻,裴會長見氣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蕭常坤也确實開始害怕被協會除名了,他才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常坤啊,咱倆關系這麽近,這件事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全力保你!常務副會長的位子雖然我保不了,但我會盡量保你一個副會長的席位,要是副會長席位保不了,至少也保你一個主任的職位!你放心,在這個書畫協會裏,有我就有你!”
蕭常坤剛才做的心理建設,是有可能被書畫協會掃地出門。
但現在得到的承諾,是至少保一個主任的職位,甚至還有可能保一個普通副會長的職位。
這一下子就讓他心裏如劫後餘生般松了一口氣。
感覺就像是重病進醫院,醫生說自己情況很嚴重,很大概率要涼,最後截了兩條腿活了下來,雖說兩條腿沒了是真的慘,但起碼人還活着。
于是他千恩萬謝的說道:“哎呀裴會長,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裴會長!這次老弟真的多虧您了!”
裴會長聽他這麽激動,也知道自己這個人情,蕭常坤算是欠下了,于是便開口道:“這樣吧常坤,你啊,還是先在外面玩幾天避避風頭、别急着回來了,你不回來,就不會成爲衆矢之的,事情就由我這邊來處理。”
聽到裴會長讓自己避風頭,蕭常坤欲哭無淚,心裏暗忖:“我的裴會長,這是五爺的天香府沒包廂,所以我沒顧得上跟您說我已經到金陵了,您現在又讓我避風頭,合着我不白折騰了嗎?不但這來回一萬多公裏的飛機白他媽坐了、在經濟艙熬八個小時的罪白他媽遭了,最操蛋的是三十萬也白他媽捐了!我這造的是什麽孽啊到底!”
不過,這話他隻敢在心裏吐槽,萬萬不敢說出來,于是隻能十分感激的說道:“好的裴會長,那我就先不着急回去......您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您打算怎麽運作這件事兒?”
裴會長道:“晚上呢,你找台電腦,寫一封請辭郵件,就說自己年紀大了、精力有限,打算辭去常務副會長的職務,但由于對書畫協會感情深厚,所以還希望繼續留在書畫協會增磚添瓦,至于在協會裏的新崗位就服從協會安排;”
“我呢,明天一早就把那幾個副會長都交過來開個小會,把話跟他們說清楚,你蕭常坤下來、做排名最末的副會長,其他人原地升一級,讓幾個副會長裏聲望最高、資曆最老的老徐擔任常務副會長,這樣大家應該也都能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