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不由看向葉辰,語氣激動的說:“葉先生,老奴鬥膽說一句,您是小姐三百多年來,唯一真正敞開心扉的外人......”
說罷,老張意識到自己措辭不太準确,連忙又解釋道:“老奴的意思是,您是小姐這麽多年來,唯一敞開心扉的成年人,不像我們,我們都是被小姐撫養長大的,從小跟在小姐身邊做下人,小姐見我們秉性過關,才會一點點将秘密告訴我們......”
葉辰尴尬一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接話,隻得岔開話題道:“老先生,您在我面前,就不必以老奴自居了,晚輩實在愧不敢當......”
老張不假思索的說道:“不不不,老奴自打啓蒙時期,便發誓要留在小姐身邊做一輩子下人、爲小姐鞍前馬後,您是小姐與老奴的恩人,又是小姐的朋友,老奴自然不得亂了禮數!”
說着,他忽然感慨道:“葉先生,老奴說句心裏話,老奴跟在小姐身邊已近九十年,您是這麽多年來,小姐唯一的朋友......老奴心裏真的很高興,也真心希望您與小姐能......”
林婉兒察覺他話風不對,連忙咳嗽兩聲,道:“老張你在胡說什麽?”
老張慌忙道:“小姐,老奴見到恩公,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了......”
說完,這才又連忙對葉辰說道:“葉先生,老奴是希望您能時常過來陪陪小姐,她一個人這麽多年,沒有一個能交心的朋友,确實很孤獨......”
林婉兒此時又羞又臊,連忙開口道:“行了老張,你快去吩咐一下老邱,讓他安排所有傭人,全都待在自己的房間内不得出來,另外你去準備一輛車,我待會要送葉先生一趟。”
老張不假思索的說道:“老奴遵命!”
說罷,他再次向葉辰行禮,恭敬道:“葉先生,老奴先告退了!”
葉辰點了點頭:“老先生慢走。”
老張走後,葉辰問林婉兒:“林小姐,老張的名字,是你給他起的嗎?”
“對。”林婉兒微笑說道:“奴家給他起名德才,是德才兼備的意思,可不是得到财富的意思。”
葉辰微微一笑,又問她:“那老張的姓是從何而來?”
林婉兒笑着說道:“回公子,奴家收養的孩子,多是些無名無姓的棄嬰,奴家也查證不了他們原本的姓氏,可是也不想讓他們姓林,以免橫生事端,所以便将百家姓寫在紙上,揉成一個個小紙團,再由他們自己稀裏糊塗的下手去抓,抓到哪個,便姓哪個;”
葉辰尴尬的問:“這麽随意的嗎?”
林婉兒好奇的反問:“不然呢?奴家要是自己給他們起,萬一他們長大後不喜歡,豈不是要埋怨奴家?所以就像抓周一樣,讓他們自己抓姓,這就相當公平合理了,不僅他們能爲自己選姓氏,奴家也能跟着玩兒個小遊戲,兩全其美。”
葉辰點點頭,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卻感覺,林婉兒雖然已經活了将近四百年,但似乎還是有很強的少女心,或許真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她這幾百年,一直都是少女的心思,以及少女的活法。
此時,年邁的老張一路小跑着下了石梯。
他的身體,其實已經不太能支撐這樣的運動了,可他心裏格外激動,所以腳下也覺得輕盈了不少。
剛跑到下一層院落的主樓大廳,正在與孫之棟飲茶的邱英山便好奇的問:“老張你跑這麽快做什麽?這麽大歲數了,也不怕一口氣沒喘勻躺在這兒......”
老張笑眯眯的看着兩人,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難掩激動的顫聲說道:“喜......喜事兒......天大的喜事兒!”
孫之棟放下茶杯,笑呵呵的說道:“啥喜事兒啊老張?你要結婚了?”
老張瞥了他一眼,笑罵道:“你真是狗嘴裏面吐不出象牙!”
說着,老張來到他二人的茶桌前緩緩坐下,一臉認真的對二人說道:“我感覺小姐好像動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