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岚和蕭初然都不勝酒力,不過馬岚聽說這紅酒也要十萬一瓶之後,一個人便咬牙喝了多半瓶,整個人喝得五迷三道,抱着酒瓶子一個勁傻樂呵。
蕭初然少喝了一些,面頰雖然有些紅潤,但大腦依舊非常清醒,眼看大家都吃飽喝足,而且距離演唱會隻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對葉辰說道:“老公,我去樓上換衣服,一會兒咱倆就直接去看演唱會吧!”
葉辰點點頭,笑道:“你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這時候,喝多了的馬岚,抱着拉菲的紅酒瓶,一個人感慨道:“哎呀......我馬岚是真......真沒想到,我們家的日子能......能過成今天這樣,開豪車、住豪宅,用幾十萬一套的護膚品、喝十幾萬一瓶的高級紅酒......媽呀,就是她蕭老太太以前最最輝煌的時候,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啊!”
蕭常坤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有些感慨的說道:“誰......誰不說呢?我......我媽那套老......老别墅,又舊又破又土,早就沒個豪宅的樣兒了,哪能跟咱們家這湯臣一品大别墅比......”
馬岚難得贊同蕭常坤的話,點頭說道:“我跟你說蕭常坤,這就是咱們一家人的造化!要不是我給你生個這麽好的女兒,咱們能有今天?”
說着,她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當年你娶我進門,你們全家人都瞧不起我,尤其是你媽,在她眼裏,我就是靠大着肚子、才母憑子貴嫁進你們蕭家來的,覺得我嫁給你,是我馬岚高攀了......”
說到這裏,馬岚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那時候她有多厭惡我,就有多喜歡錢紅豔,人家錢紅豔不一樣啊!人家長得漂亮,又會哄老太太開心,帶那樣的兒媳婦出去有面子,不像我,農村出身、長得沒錢紅豔那麽漂亮、穿的也沒她那麽洋氣,感覺好像我丢了蕭家的臉面,這麽多年我在你們家,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氣......”
馬岚頓了頓,揉了揉眼、歎了口氣,又開口道:“可是你看看現在!無論是你媽還是你哥哥一家,誰有我們過的好?”
蕭常坤尴尬的讪笑兩聲,沒有說話。
馬岚追問:“蕭常坤,你怎麽不吭聲?我問你話呢?你自己說,誰有我們過得好?”
蕭常坤無奈道:“是是是,你說的對,行了吧?”
馬岚心下委屈,不禁哽咽出聲:“你就會敷衍我!結婚這麽多年,你一直搞的好像你很委屈似的,但你想過沒有,我心裏有多委屈?”
蕭常坤不禁撓了撓頭,讪笑道:“害!都這麽多年了,說這些幹嘛?”
馬岚脫口道:“我不說我心裏憋得慌!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蕭家人一個個的骨子裏都瞧不起我!”
蕭常坤歎了口氣,狡辯道:“哎呀,沒有人瞧不起你,是你想多了......”
馬岚哭着說:“蕭常坤,你說話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自己說,這麽多年,你們家人給了我多少氣受?别說我了,就說你自己,你媽和你大哥一家,給了你多少氣受?”
蕭常坤聽到這裏,内心深處也不禁有些悲切。
這麽多年,他雖然表面上稀裏糊塗、與世無争,但經受的所有歧視與排擠,他心裏都清楚的記得,要說委屈,不隻是馬岚一個人委屈,他心裏也有一肚子委屈。
眼見馬岚哭的悲傷,他心裏對馬岚竟湧上了一分心疼。
也不知是發自内心,還是在酒精作用之下,他邁步來到馬岚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歎道:“哎......這麽多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
蕭常坤的話,一下子戳中了馬岚的内心,她整個人抱着蕭常坤的腰,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而蕭常坤則一邊拍打着她的後背,一邊也有些淚光閃動。
這時,蕭初然從樓上走下來,見到這幅情形頓時吓了一跳,她想開口,但眼見父母好像難得能這麽相互依偎,于是趕緊來到葉辰身邊,低聲問道:“老公,我爸媽他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