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乃是外力強行揠苗助長所導緻的，接下來尚且還需要他自己好好消化吸收一番。
否則未來想要成爲先天靈根乃至于混沌靈根可就十分麻煩了。
而被揠苗助長的并非先知一人，除此之外還有幾株靈根，也被拔升到了如此程度。
至于尋常生靈，隻能繼續享受體内宇宙的溫養，耗費時光逐漸成長了。
心念一動，二人便重新回到了靈地之中。
此次耽誤了這麽長時間，也是時候回歸了。
不過在回歸泰山之前，孫冰的心中尚且還有一絲疑惑。
略微猶豫了片刻後，他終究還是緩緩開口：
“道友，朕在之前的廢墟中，偶然得知了，混沌之中除了道樹之外，尚且還有道花的存在。
敢問道友，爲何在這靈地之中卻并沒有看見道花的身影？”
此話一出，整個虛空寂靜無比，即便是道樹的面色都有些僵硬。
如此情況立刻就讓孫冰意識到這其中很有可能另有隐情，所以幾乎下意識開口：
“還望道友見諒，朕修煉至今不過短短數萬年罷了，并不知曉埋葬于歲月中的各種隐秘。
既然不方便，那朕就先行告退，下次再來賠罪。”
話語說完之後，他下意識轉身離開。
不過卻也在此刻，道樹的歎息聲總算是緩緩響起：
“這倒也并非是什麽唐突之事，充其量不過是一樁遠古秘聞罷了。”
頓時，先前還在轉身的孫冰，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隻見道樹的臉上充滿着複雜，略微思索了片刻後，終于輕聲道：
“混沌内誕生的第一棵樹乃是道樹，自然也有相應的道花，這乃是大道的體現。
當年吾與道花也算是互相扶持的道友，那一段時間，乃是整個混沌發展最爲迅猛的時候。”
說到了這裏，孫冰分明能夠在其臉上看見一抹追憶與懷念。
然而下一刻，一陣悠長的歎息便随之響起：
“可再怎麽親密的道友，也會出現隔閡，吾等誕生之時，混沌未定，隻有先天神魔以及無盡的大道。
我們二人因爲自身特性，都執掌萬道，在一次論道之時，我覺得天地萬道當分正道與魔道。
可道花卻截然相反，在其眼中萬道平等，分歧就此誕生。”
聽到了此話的瞬間，孫冰便已經洞悉了一切。
對于修士而言，道乃是畢生的追求，雙方之間除了血海深仇之外，最爲兇險的就是大道争鋒了。
縱然曾經乃是生死之交，可一旦大道有所沖突，輕則恩斷義絕，重則雙方刀劍相向。
這便是道争。
透過這簡單的話語，孫冰已經知曉了祂們之間最大的分歧點。
作爲先天生靈，無論任何一方都沒有錯。
無論正道還是魔道，終究都是道，一直走下去能夠登臨至高。
可作爲後天誕生的生靈，孫冰終究還是比較認同道樹的觀點。
畢竟邪魔外道雖然也是道，可大多都需要殘害生靈這才能夠有所提升。
所殘害的幾乎都是後天生靈，無盡歲月以來，不知道多少後天生靈因此而隕落。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先天生靈眼中，這并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但孫冰卻并不可能認同他們的觀點，甚至僅僅聽到了這一番言語，孫冰心中便對道花産生了一絲反感。
而一旁的道樹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孫冰情緒的變化，反倒在不斷喃喃：
“自那以後，吾便與道花分道揚镳，爲了庇護天下靈根，吾開創了靈地。
至于道花，似乎也破開了一處空間，名曰魔土。
不修正道，專精魔道。”
“魔土麽？”
聞言，孫冰眉頭微皺，不過心中同樣也充斥着濃濃的疑惑：
“若是世間有魔土，那麽爲何這麽多年以來，朕從未聽說過呢？”
要知道如今孫冰可不是什麽蝼蟻，作爲泰山當之無愧的掌控者，他絕對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可即便如此，依舊未曾聽說過魔土的名聲，所以才會心有困惑。
對此，道樹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孫冰，臉上充滿着複雜：
“浩瀚混沌之中，除了最初誕生的那些先天生靈外，但凡聽說過魔土二字的生靈，都已經全部隕落了。”
這平靜的聲音之中充斥着讓人背脊生涼的話語。
與此同時，道樹的聲音繼續響起：
“從混沌開辟以來，魔土一共抹除了上萬個宇宙，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生靈逃出生天。
無論強弱，連帶着整個宇宙一同歸于輪回。”
言語中十分淡漠，可上萬個宇宙便意味着上萬個紀元，無盡歲月中，不知道能夠誕生出多少生靈。
如此多生靈都徹底隕落消亡，僅僅隻是想到了這般場景，孫冰的背後都充滿着冷意。
毫不誇張的說，那道花比之天道還要狠辣。
那些天道雖然發動大破滅劫屠戮衆生，可目的僅僅隻是超脫。
一旦成功超脫，祂們倒也不會繼續徒做殺孽，這也就導緻了幾乎每一個紀元，都有些許幸運兒成功脫困。
由此更能夠看出那道花究竟何等狠辣。
不過孫冰倒也沒有質問道樹爲何不解救那些宇宙。
畢竟上萬個宇宙中的生靈，于道樹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更何況那道花曾經也算是其道友，無論如何道樹都不可能輕易出手的。
諸多念頭在腦海中轉瞬即逝，他已經将魔土這個名字烙入自己的腦海。
原本其僅僅隻是想要打探一下道花的消息，看看是否有希望将其帶回去給花琦月。
可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知曉了這等隐秘。
不管如何，知曉這魔土的消息，對于他而言終究算是一件好事。
哪怕對方如今未曾同泰山爲敵，但必須要有所防備，若不然倉促之下，絕對會損失慘重。
正當其腦海中思緒萬千的時候，道樹不由得輕聲提醒起來：
“道友，還有一點需要注意的就是，魔土已經有十幾個紀元未曾露面。
接下來道花随時都有可能出現，還望道友能夠小心，那魔土的實力底蘊絲毫不比鴻蒙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