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乃是前往囚命窟的那一支隊伍。
一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些傷員,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着擔憂。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任何猶豫,迅速朝着對方疾馳而去。
遠遠地便能夠看見最前方的赤鱬面色陰沉不已,這般情況直接在衆人的心頭籠罩了一層陰霾。
短短片刻時間,雙方便已經彙合。
望着面前那些熟悉的身影,赤鱬可以說是百感交集。
見此情況,脾氣相當暴躁的蚩尤直接開口:
“你不是說已經将囚命窟中那些族人救出來了麽?情況到底怎麽樣啊?”
聽到了此話,赤鱬長長地歎息一口氣,随後咬牙切齒道:
“萬族着實不當人子,他們竟然采用這種禁忌手段,當真是罪該萬死。”
饒是早就有所預料,可看到了赤鱬竟然流露出了這種神情,蚩尤等人的面色依舊不由得爲之一變。
随後他們的反應速度相當快,立刻上前将赤鱬手中的界石搶過來。
緊接着,一如先前那般,原本被安置在這界石中的九黎族強者直接飛出來。
望着面前的場景,孫冰的眉頭微微皺了,瞳孔之中還浮現出一抹疑惑。
因爲在其視線中,這些九黎族強者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傷痕,連帶着身上的氣勢也未曾降低分毫。
隻不過十分怪異的是,他們一個個雙目緊閉,就仿佛昏迷一般,着實讓人費解。
正當他萬般疑惑的時候,蚩尤那低沉卻又充斥着無盡怒火的聲音直接響起:
“當真未曾想到,他們竟然膽敢以吾等族人的肉身,培養血魂芝,着實是欺人太甚。”
而且不僅僅是蚩尤,在場每一個九黎一族的修士都相當憤怒,一副同仇敵忾的模樣。
見此情況,孫冰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疑惑:
“血魂芝?”
似乎是看到了孫冰心中的疑惑,一旁的飛廉立刻緩緩開口解釋:
“道友你并非不周山人所以有所不知,萬族中有一名族群名爲魂族。
他們舍棄了身體,僅僅隻剩下神魂,尋常手段根本就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損傷。
再加上來無影,去無蹤,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僅僅名列萬族第五十名,但卻讓吾族相當頭疼。”
說到了這裏,飛廉頓了頓,随後目光之中也充斥着濃濃的火光:
“若僅僅如此的話,那魂族也不過癬疥之疾罷了,可最爲主要的是,魂族手中有一株神藥,便是這血魂芝。
雖然這僅僅隻是一株神藥,但其相當詭異,隻要培育得當,完全能夠同先天靈根媲美。”
聽到了這裏,孫冰瞬間意識到,這其中應該有什麽關鍵的地方,所以他下意識的開口:
“難不成這神藥的培育與尋常神藥截然不同?”
“不錯。”
隻見飛廉滿臉陰沉的點了點頭,随後這才咬牙切齒道:
“尋常神藥靈根,大多生長在地裏,即便是稍有特殊,那也是在水裏,雪裏等等。
可這血魂芝卻截然不同,顧名思義其需要以血爲引。
若是以尋常帝境修士的血肉培養的話,那麽則能夠凝成下品血魂芝。
此物不僅能夠恢複尋常帝境修士的神魂損傷,對于那魂族而言,也算是一個大補之藥。
而以大帝血肉培養,則能夠凝成中品血魂芝,乃是神藥中的極品。
不僅能夠恢複所有大帝級别的神魂損傷,甚至對于紀元之主也有着不小的效果。
若是能夠集齊十枚中品血魂芝,一個魂族修士則能夠順利進階至大帝境。
至于最後一種,則是上品血魂芝,完全能夠同先天靈根媲美。
此物能夠愈合所有神魂損傷,而且對于肉身也有着極大的促進作用。
最爲主要的是,一百枚上品血魂芝,能夠讓一個大帝跨越瓶頸,成就至高。”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孫冰的面色驚變。
看似大帝與紀元之主僅僅隻是一個境界的區别,可其中的差距卻如同天塹。
萬古歲月以來,别的暫且不說,單單是不周山中的大帝何其多。
可能夠成就紀元之主的有幾人呢?諸如萬族靠後的那些族群,整個族群加在一起,也僅僅隻有一人。
僅此一點便能夠看出這血魂芝乃是何等珍貴,尤其是上品血魂芝,更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隻不過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孫冰很快便回過神來,随後立刻開口:
“紀元之主已經站在最頂點的人物了,本應不死不滅,即便血肉被抽取,應該也無傷大雅吧?”
聽到了這一番話語後,飛廉臉上的怒火更甚:
“這血魂芝的生長首先需要以血爲引,其次便是以魂爲基礎。
尋常生靈一旦被植入血魂芝,最後乃是身死道消,可對于大帝亦或者紀元之主而言。
此物就如同蝕骨之毒,深深紮根體内,抽取血肉,神魂乃至于一切生機。
别看這些族人表面上沒有任何傷勢,可體内卻遍布血魂芝的須根。
即便是識海之中也無法幸免,百億年歲月的壓榨,想必他們也僅僅隻剩下一口氣了。”
得知了這些消息後,饒是孫冰也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漫長時間歲月中,雖然他經曆過無數次危險,但還從未有過這種經曆。
要知道紀元之主的意志力乃是何等堅定,生命力更是無比頑強。
整個過程他們都十分清醒,甚至能夠清楚的感應到自身的生機,神魂乃至于血肉是如何被攝取的。
無論是對于任何人而言,這都是一種無法想象的酷刑。
當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孫冰也就知曉爲何蚩尤等人如此憤怒了。
最爲主要的是,一個紀元之主的生機,血肉乃至于神魂被強行抽取之後,想要重新恢複,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僅需要十分龐大的資源,更要不短的時間,反倒是得到了這些傷員的九黎一族,則要爲這些人操心耽誤時間。
所以萬族的這等行徑,着實有些狠辣,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