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面對這等敵人本應該絕望無比,可你的情緒爲何顯得如此興奮?”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孫冰總算是勉強恢複了平靜。
隻見他一邊望着歲月史書中那一道模糊的虛影,另一邊深深地看了一眼蚩尤:
“想必你們也知曉我來到不周山的目的,乃是尋求強援抵擋鴻蒙的入侵。
可萬萬沒有想到,來到此地便發現曾經鼎盛的九黎一族,幾乎滅絕。
其實本來我不想招惹萬族這個無比強大的敵人,但關鍵時刻,九黎大神的神像卻突然告知。
曾經九黎一族的覆滅,與鴻蒙有着莫大的聯系。
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會全力協助巫族的。”
“原來如此。”
聞言,玄武與持有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随後指了指歲月史書中那一道模糊的虛影:
“難不成這就是那鴻蒙中的……”
話語還未曾說完,便能夠看見孫冰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
“不錯,祂就是鴻蒙之中的天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祂應該叫惑天。
這麽長時間中,我一直都在苦苦尋找這些天道留下的痕迹,但卻一無所獲。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能夠在此地看到,當真是意外之喜啊。
無論如何,這斷魂河必須要去。”
其實先前蚩尤對于孫冰還有不少警惕的,因爲在他看來,憑借着孫冰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必要與日薄西山的巫族簽訂盟約。
若是前去同萬族商議,那麽他們定然會歡呼雀躍的同意。
可現在,他心中所有的警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透過這一番話語,他便能夠察覺到孫冰與鴻蒙中那不共戴天的仇恨。
萬族的背後顯然有鴻蒙的支持,那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與巫族聯盟也就十分正常了。
不過話雖如此,蚩尤的心中依舊有一絲擔憂。
隻見他指了指歲月史書中的惑天,滿臉凝重道:
“道友,雖然吾等都與那鴻蒙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可如此輕易就前往斷魂河,是不是有些過于莽撞了?”
聽到了此話,孫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還請道友放心,那惑天雖然實力無比強悍,但掌握的乃是迷惑之道。
正是因爲如此,斷魂河出現之時,衆生才會沒有感覺到異樣。
想必祂們已經布局許久,在悄無聲息之中,影響了無數人的意識。”
說到了最後,饒是孫冰的雙眼之中都閃過了一抹忌憚。
畢竟不周山無邊無垠,這其中的生靈無窮無盡,甚至比之萬古紀元還要多。
可即便這樣,都能夠被惑天所影響到。
透過這等細節不僅能夠看出其實力之強,更爲主要的還是這背後潛藏的恐怖勢力。
得知了這個消息,蚩尤與玄武的臉上也充滿着驚駭,随後他們若有所思的輕聲自言自語:
“若是掌握迷惑之道的話,那麽想必深入斷魂河的修士,心神應該被其徹底迷惑了,所以才無人返回。”
與此同時,一直都作爲看客的雪凰,也不由得恍然大悟:
“本座那摯友谛聽,天生神通便能夠聽到整個不周山的聲音,沒有任何手段能夠阻攔。
難不成他乃是聽到這些天道的消息,才會前往斷魂河的?但這僅僅隻是萬族與九黎一族之間的戰鬥,他爲何會前去呢?
還有在離開之前,他所說事關整個不周山的安危,又是怎麽一回事?還望道兄能夠解惑。”
說到了最後,雪凰甚至不由得朝着孫冰行了一記大禮,瞳孔之中充滿着渴求。
别看漫長時間中,雪凰一直龜縮在南海之中,相當孤僻,但對于這個唯一的摯友,他卻無比在乎。
之前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乃是因爲他不知曉谛聽的消息。
可即便如此,雪凰也并沒有就此放棄,反而在不斷的搜尋着線索,不久之前才查到了斷魂河。
而且他想要去斷魂河,不僅僅是因爲轉生鏡,最爲主要的還是想要嘗試挽救自己的生死之交。
能夠讓一個龜縮無盡歲月的強者離開自己的領地,僅此一點便能夠看出雙方情誼之深。
孫冰對雪凰倒是沒有什麽敵意,聽到了此話隻有,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勉強的笑容: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天道最後的目的,乃是想要屠戮衆生!”
簡簡單單的一番話語卻讓蚩尤,玄武乃至于雪凰大驚失色,甚至不由得驚呼道:
“這怎麽可能?”
“那些天道與萬族不是聯盟麽?爲何要屠戮衆人?”
“……”
對于衆人的反應,孫冰的面色十分平靜,随後立刻開口解釋道:
“這些天道本身乃是一個個宇宙孕育而成的,但在芸芸衆生輪回交替之際,祂們也吸收了一點靈光,誕生出了自己的靈智。
正是因爲如此,祂們并不甘心成爲一個機器,反倒借此時機屠戮衆生讓自身超脫。
換一種角度來看,不周山其實也是一個宇宙。
隻不過這個宇宙比之混沌中那些宇宙要龐大無數倍。
若是不周山誕生出屬于自己的智慧,然後心生不甘想要超脫,那麽諸位道友認爲,這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簡簡單單的一番話語,卻讓在場這些大帝乃至于紀元之主級别的強者,渾身上下充滿着冷汗。
要知道尋常一個宇宙的天道,便是大帝之中的強者。
如果不周山誕生了天道,那麽實力究竟能夠達到何等程度呢?
紀元之主?
不,單單不周山都能夠孕育出紀元之主,其所誕生的天道又怎麽可能止步于此呢?
甚至可以說,對方究竟能夠達到何等程度,誰都不知道。
因爲這完全超出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