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溶洞中的那數十億年,因爲魁心知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自暴自棄之下,不僅狀若枯槁,而且污頭垢面,看起來根本就不成人形。
但此刻的他成功脫困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
曾經乃是因爲心中絕望,所以任由塵埃加身,可如今形勢發生逆轉,心念一動,原本周身的塵埃污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顯化了污穢數十億年的真容。
正是因爲如此,伯看到他的瞬間,隻是覺得有些眼熟,而并沒有認出來。
可如今透過那聲音,還有曾經的諸多回憶,伯的面色越發難看起來。
同時,他的心中更是惶恐無比,若僅僅隻是魁逃離的話倒也不算什麽,最爲主要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接到地脈法陣亦或者大勢傳來的消息。
這才是最爲可怕的一點。
想到了這裏,伯下意識的朝着孫冰望去。
因爲魁乃是與孫冰同時回歸,那麽整件事情極有可能乃是孫冰親自做的。
正當伯腦海中思緒萬千的時候,四周的諸多修士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似乎真的是少主,雖然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他的模樣與我記憶中的差不多。”
“可當年少主不應該失蹤了麽?難不成真的如同他所言,是被巫囚禁的?但巫并不是這種人啊。”
“巫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兢兢業業,這完全就是污蔑,污蔑!”
“……”
這一番聲音直接将伯驚醒。
時至此刻,他這才驚訝的發現,原本整個青山部落中,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流露出一抹懷疑了。
如此情況讓伯的背後充滿着冷汗。
要知道爲了能夠替換伯的身份,他乃至于背後的力量,都付出太多太多的代價了。
無論如何,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夠在此刻被拆穿。
當即,便能夠看見他大手猛然揮出,熊熊的圖騰之火焚燒四方,熾熱的溫度籠罩了所有人。
随後便能夠聽見伯直接開口:
“當真是妖言惑衆,當年少主失蹤之後,老朽不惜以自身精血爲引,折壽三萬年推演少主的方位。
這一切全部都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來的,相信今日尚且還有不少人都能夠記得到。”
此話一出,剛剛附和的不少巫族衆人,不由得緩緩點了點頭。
因爲正如伯所言,這一切都是他們親眼看到的。
見此情況,伯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随後滿臉兇光的望着面前的魁與孫冰:
“諸位想必已經見識到了,這茕的幻術無比高明,冒充老朽的至交,這幾日都在暗中探查部落情況。
至于這少主,應該乃是其了解到一些消息,強行幻化出來蠱惑人心的,諸位萬萬不可被其诓騙。”
聽到了這一番話語,先前眼中閃過質疑的諸多修士,看向伯的目光之中,甚至還潛藏着一絲歉意。
與此同時,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響起:
“當真未曾想到敵人竟然如此刻畫,強行演化少主的模樣蠱惑吾等,若不是巫的提醒,那麽險些釀成大錯。”
“是啊,是啊,萬族着實太過陰險,亡吾族之心依舊不死。”
“……”
聞言,伯雖然面無表情,但瞳孔之中閃過了一抹喜色,随後直接朝着魁望去,滿臉猙獰道:
“少主乃是老朽部落的天之驕子,即便如今已經失蹤了,卻也不是你能夠随意幻化的,當真是自尋死路。”
話語落下的瞬間,便能夠看見伯彙集自身一切力量,浩浩蕩蕩的朝着面前掠去。
即便他明知曉眼前的魁乃是真實的,而且還是一個煉器大師,可依舊沒有任何手下留情。
畢竟對于此刻的伯而言,當務之急乃是确保自身安全,爲此縱然是付出再怎麽巨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恰恰好,如今最爲關鍵的便是魁,隻要他死了,哪怕孫冰渾身都是嘴,也無法動搖伯的地位了。
正是因爲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此刻的伯根本就沒有任何保留。
一切力量竭盡全力爆發之下,莫說魁僅僅隻是一個被囚禁無盡歲月的天巫而已。
縱然其突破至比肩大帝的祖巫,面對這等攻擊也會身受重創。
可即便面對這等緻命危機,魁的面色依舊十分平靜,甚至還不由得笑着開口:
“巫,這麽着急想要殺了我,你這是怕了想要殺人滅口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伯心中的殺意更甚,但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依舊正氣淩然:
“老朽隻是不允許旁人幻化我的族人罷了,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赴死吧。”
眨眼之間,這等恐怖的攻擊便已經跨越了重重時空,來到了魁的面前。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身影,伯甚至已經想象出接下來對方隕落的場景。
但卻也在此刻,魁的聲音繼續響起:
“當真未曾想到巫竟然如此重視族人,既然如此,那麽當年爲何做出這種事呢?”
話語落下的瞬間,同樣也是伯攻擊降臨的時候。
正當在場無數修士以爲魁即将隕落的時候,一道流光竟然跨越了層層空間直接降臨。
親眼望着面前的場景,整個虛空寂靜到了極緻,隻有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斷響起。
因爲所有人都十分驚駭的發現,一直以來都鎮守在族群最深處的祖巫殿,竟然飛到了魁的面前,恰好擋住了伯的攻擊。
要知道這數十億年,那祖巫殿早就已經被伯徹底煉化了,堪稱他的保命至寶。
那麽爲何如今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一時間,無數青山部落修士的面色都難看到了極緻。
後天靈寶雖然是由人煉制而成的,但也靈性十足,除了自己的主人之外,便隻有創造者能夠使用。
而最爲主要的是,所有青山部落的人都十分清楚。
祖巫殿,正是曾經的少主,耗盡了半數精血,再加上無數神材,這才勉強煉制而成的。
如今這祖巫殿出現在此地,難不成面前此人真的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