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擔心的應該是你,須知這不周山乃是本座的地盤。
待到本座的諸多盟友降臨,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言語中,天元體内的本命精血不斷燃燒,讓自己那本就龐大無比的身軀,變得更加魁梧起來。
顯然,他已經察覺到了危機,想要通過這種辦法,抵擋那冥冥之中的危險。
然而對于這一切,孫冰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還不由得冷笑道:
“此地的确乃是你的地盤,可想要讓朕死無葬身之地,你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葬天”
聽到孫冰話語的瞬間,天元立刻感覺到了一股緻命的壓抑。
這種感覺與自己年少之時接受傳承的感覺一模一樣。
當時他不過是至尊境界,因爲一次機緣,以至于自身血脈無比濃郁,始祖立刻降下了傳承。
那時候同樣也是這種感覺,距離死亡僅僅隻有一步之遙。
雖然自從那一次傳承之後,天元一路上便無往不利,可這種死亡近在眼前的感覺,卻讓他終生難忘。
如今再次感覺到了這熟悉的氣息,天元能夠斷定,自己稍有不慎就有隕落的風險。
生死危機面前,他體内的精血被不斷焚燒,身後也顯化出了自己的道樹,道花乃至于道果。
此刻,天元不僅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潛力,甚至借助自己的道果,彙集整個天神一族的威能。
刹那間,天元那本來就相當龐大的身軀,立刻暴漲,頭頂天穹,腳踏北海。
借助天神一族的力量,在這一刻,天元的實力甚至達到了紀元之主的程度。
但卻也在此刻,那厚重的棺蓋從九天之上落下。
随即,天元十分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出現在了一個棺材之中。
那濃郁的毀滅氣息湧動,讓他心中的壓抑之感越發濃郁。
無窮的神力在體内運轉,天元赫然揮舞着三頭六臂,竭盡全力的掙紮着想要離開。
這其中的餘波都足以扭曲時空,可葬天棺卻是先天至寶,幾乎站在了萬古紀元頂點的存在。
哪怕天元的實力強悍,卻也不可能對這樣一件珍貴至極的寶物造成任何影響。
反倒是天穹之上的棺蓋,在這短短瞬息時間,直接來到了棺材正上方。
這一刻,天元的心中不斷示警。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旦這棺蓋徹底落下,那麽他的結局便已經注定了。
一邊竭盡全力的掙紮着,另一邊天元還不由得呼喊着:
“道宗,救我!”
其實根本就無需他開口,那道宗作爲站在頂點的強者,自然也知曉唇亡齒寒這個道理。
所以道宗一直以來都在想辦法幫助天元。
然而無奈的是,玄武對于他的目的十分清楚,所以時時刻刻都在阻撓着他的動作。
論攻擊能力,玄武自然遠不及道宗,可想要阻撓他的動作,卻相當輕松。
尤其是那數以千萬丈的玄冥重水,這其中彙集在一起的重量根本就無法計算。
縱然是道宗,被無窮的玄冥重水所包裹,自身的行動都受到了莫大的影響。
再加上玄武龜殼上還有八卦閃耀,催動整個天地的力量束縛道宗。
多種手段彙集之下,道宗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望着如今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天元,他的心中焦慮萬分,目光不斷朝着天穹上望去,心中默默念叨着:
“都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爲什麽還沒有來啊?”
可最後隻看到了誅仙劍陣内的血色天穹,自己想象之中的援軍根本就沒有降臨。
正當二人都相當絕望的時候,一陣憤怒的呼喊響徹四方天穹:
“孽畜,住手。”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天元與道宗的雙眼之中,充滿着希望的目光:
“終于來了。”
大喜大悲之下,天元心中的一根線直接崩斷,随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本座的盟友來了,接下來便是你的死……”
可話語還未曾說完,借助對方因爲盟友降臨而出現的短暫松懈那棺蓋重重落下。
現場的局勢在頃刻間發生了變化,天元直接被孫冰鎮壓在了葬天棺之中。
這一刻,無盡的力量在天元體内迸發,他竭盡全力的催動着一切力量,想要沖破葬天棺的束縛。
隻不過人力又怎能與先天至寶抗衡?
外界的孫冰,隻能聽見那陣陣沉悶的聲音不斷響起,可葬天棺莫說是被強行破開了,甚至都沒有絲毫動蕩。
親眼看到這般場景,道宗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難以想象希望近在眼前,可天元卻因此而被困住了。
短暫的錯愕之後,他立刻回過神來,自己身後數千大道争相輝映,無窮的力量朝着那葬天棺席卷而去。
畢竟天元剛剛被鎮壓,若是此刻将其解救出來的話,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繼續耽誤下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可對于道宗心中所想,孫冰相當清楚。
所以此刻心念一動,葬天棺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體内,徹底斷絕了道宗所有的念頭。
望着如今有些心神恍惚的道宗,玄武背上的騰蛇蜿蜒盤旋,彙集一切力量展開了偷襲。
“轟隆”
伴随着那驚天動地的聲音響起,道宗在這一擊之下,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朝着遠處飛去。
不過卻也在此刻,一股無比強悍的力量突然降臨,整個世界都在不斷動蕩。
仰頭望去,更能夠看見原本遍布血色的天穹之上,也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頓時,身受重創的道宗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外面已經有天羅地網,即便你鎮壓了天元又能如何?接下來隻能束手就擒了。”
聽到了這一番話語,玄武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沉重,随後那龐大的身軀直接朝着孫冰望去:
“道友,待到陣破之後,老朽會施展一切手段拖住他們,你先走一步。”
可聽到了此話的瞬間,孫冰便直接搖了搖頭:
“前輩你何出此言?在下怎麽能夠棄你于不顧呢?此事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