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麽觀光之地,另一處隐地正在這下方。”
“什麽?隐地竟然在這裏?”
驟然間聽到了這一番話語,陰皇的臉上充滿着震驚。
要知道這玄冥重水每一滴都重達千鈞,而如今卻彙集成河流,那重量更是無法想象。
這也幸虧此地的空間無比穩定,否則這河流的重量甚至能夠将空間碾碎。
而如此可怕的重量便也意味着其中蘊含的危機。
并不是每一個龍主,都擁有像孫冰,霸王這般強悍的肉身。
尋常龍主若是不小心進入其中,雖然不會徹底隕落,但筋骨斷裂實屬正常,長時間無法脫困,更有可能被碾成肉泥。
之所以沒有被評爲絕地,最爲主要的原因便是,即便身陷其中隕落了,卻也無法抹除所有根源,最後依舊能夠成功複生。
再加上此地僅僅隻有玄冥重水這一種資源,所以長年累月都無人問津。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無比偏僻的玄冥河内,竟然還潛藏着一個隐地,這可完全算的上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諸多念頭在腦海中閃過,陰皇依舊強忍着心中的激動,皺着眉頭詢問:
“道兄,那玄冥重水厚重無比,那隐地卻偏偏在河内,不知吾等究竟應該如何才能夠進入其中呢?”
隻見孫冰笑着搖了搖頭,随後直接站在了玄冥河旁,一邊運轉着體内的力量,一邊緩緩開口:
“這玄冥重水固然沉重無比,卻也有克制之法,海王尤爲善水,特地開辟了此咒。”
“開!”
伴随着最後一字落下,萬般流光閃耀,諸多道韻竟然與面前的玄冥河争相輝映。
伴随着那巨大的轟隆聲響起,隻見面前重達億兆鈞的玄冥河,竟然直接從中間截斷。
而失去了玄冥河水的阻攔,一股十分明顯的空間波動逐漸擴散開來。
顯然,這便是那隐地的入口。
親眼看到這般場景,陰皇相當激動,立刻不動聲色的倒退了幾步,一如先前那般,傳遞了一道十分隐晦的消息。
當其消息剛剛傳出去的時候,孫冰的聲音突然響起:
“休要耽誤時間,吾等務必趕快進入其中,否則容易被那些叛徒察覺到端倪。”
這一番聲音直接将陰皇驚醒,随後二人一前一後直接朝着玄冥河跳去。
隻能夠感覺到四周的空間不斷扭曲,穿過了重重阻礙之後,二人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空間。
雖然此地隐藏在玄冥河底,但所開辟的空間也無比廣遼,無論是日月星辰,還是草木鳥獸都十分齊全,靈氣也比之外界濃郁不少,可以說這就是一個完善的小千世界。
若是被追殺的話,此地着實乃是一個好去處。
然而環視一圈之後,陰皇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因爲此地除了他與孫冰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其餘的身影。
一時間,陰皇的面色有些陰沉,那朦胧的雙眼直接朝着孫冰望去,頗有些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道兄,不是說要召集其餘道友麽?那麽此地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隻見此刻的孫冰緩緩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望着不遠處的陰皇:
“即便察覺到了些許蛛絲馬迹,但朕也未曾料想到,你竟然會成爲叛徒。”
聽到了此話的瞬間,陰皇的面色驚變,臉上立刻流露出了一抹十分勉強的笑容:
“道兄,你這是在說什麽?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對于陰皇的解釋,孫冰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不由得笑着開口:
“無需解釋了,之前我們的行蹤,僅僅隻有你我二人知曉,旁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從這一點上你便已經暴露了。
若不是你将消息洩露出去,吾等又怎麽可能突然遭受埋伏?
還有在朕提起要去尋找其餘道友時,你雙眼中充滿的喜色,這一切都太過明顯了。
尤其是穿越空間之時,你莫不是以爲自己手段高超吧?如此明顯的波動,即便有着空間動蕩遮掩,卻也十分顯眼。
可以說,整個過程中你的一切小動作朕全部都看在眼裏,無論再怎麽解釋也改變不了自己背叛的事實。
所以朕特地将你帶到這一處尚未啓用的隐地,此刻看來,你果真暴露了。”
“原來如此,那麽現在看來,你連最後的價值都沒有了。”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原本尚且還保持一定笑容的陰皇,瞬間發生了變化。
那一雙眼睛死死地望着孫冰,冰冷至極的聲音緩緩響起:
“朕自然知曉你會察覺到,甚至朕都沒有刻意隐瞞,因爲這乃是赤裸裸的陽謀。”
說到了最後,陰皇甚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雙眼泛着血色目光,不斷在孫冰身上來回掃視,譏諷道:
“即便你發現了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對朕出手?須知朕背後尚且還有諸多同道,真正需要擔心的乃是你自己。
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你隻能佯裝不知,帶朕前去尋找其餘的道友,這乃是你的一線生機。
原本吾想要借此時機前去尋找其餘人,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輕易就放棄自己的生路。
那麽還請赴死!”
話語落下的瞬間,便能夠看見一點血色流光閃爍,諸多晦澀的大道縱橫交錯,最後直接凝成了一個龐大的囚牢籠罩四方虛空。
隻見這囚牢表面萬般道韻湧現,如同鎖鏈般不斷朝着孫冰席卷而去。
雖然周身都被鎖,但孫冰卻十分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并沒有太強的壓迫,也沒有什麽緻命的威脅,倒是顯得十分詭異。
正當他心中無比疑惑的時候,陰皇的聲音直接響起:
“此乃穢血囚牢,一旦身陷其中,便再也不能回歸自己的運朝。
如今的你便是甕中之鼈,不知道你還有什麽手段?”
說到了最後,陰皇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得道高人的淡然,反倒是如同鄉野小人一般,顯得相當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