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音看着雲芸和墨承白,難道不會生出這兩個現在對她那麽好,可如果當年,他們能小心一些,那她就不會流落荒野的恨意嗎?
虞揚幽幽地看着唐霜,用眼神表示:一定會的。
所以現在,他隻是将這個醜陋傷疤上的遮羞布掀開了而已,那他有什麽錯呢?
唐霜擰緊了眉心,簡直被虞揚的強盜邏輯要氣死了。
因爲周音突然回到墨家,突然和墨承白與雲芸相處,有心結,這個确實無法避免。
但很多傷疤,人完全可以慢慢去給它上藥,讓它愈合,怎麽都不應該是在藥都還沒上的情況下,就強行将它撕開,甚至還往上面撒鹽。
于是不能認同地咬緊了牙關,唐霜又想要上前。
可這次,一隻大手卻握住了唐霜,制止了她的動作。
而唐霜側目一看,卻見竟是墨承白面色沉沉地阻止了她,輕輕搖了搖頭道:“霜兒,你不用爲了我做這些吃力麻煩的事,這是我和我母親本就應該接受的事實,既然虞揚說出來了,那不如就讓事情現在徹底攤開。”
“小音,當年的事确實是我和母親對不起你。母親十八年前生你,我因爲被墨瀚海安排了繁重的課業,所以很晚才趕到醫院,而到了醫院後,我也隻來得及聽說母親已經生下了妹妹的消息。”
“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或許能看出當時醫生的眼神閃爍,神情不自然,從而生出懷疑之心,但那時的我,不過也隻是一個孩子,我并不能想到這些,所以我便理所當然地将墨明玉當成了是我的親妹妹。”
“可對你,作爲哥哥我确實有所虧欠,你如果真的要像虞揚說的那樣,想怪想恨,那你對我一個就可以了,因爲母親這三年已經足夠自責,日日都活在地獄。”
當然,哪怕他們再痛苦,也換不回周音的委屈。
但現在事已至此,他們能做的也隻能是彌補和道歉,已經不可能再讓時間倒回,去将一切撥亂反正了。
而雲芸亦是這樣的想法,不過她并不是像墨承白說的那樣,希望周音要怪就怪墨承白一個人,她淚如雨下,站在周音身邊顫聲道:“小音,你和承白都是我的孩子,我是你們的母親,你們不應該互相責怪,要怪隻能怪我。”
“是我蠢,是我笨,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自己的丈夫調換了也不知道,還養着情婦的女兒,整整十五年……”
“小音,媽媽生了你卻沒照顧好你,保護好你,都是媽媽對不起你!”
說完,雲芸也有些脫力地往地上倒去。
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心理上的重壓。
唐霜見狀連忙想要上前攙扶,可這時,一雙纖細卻有力的手已經托住了雲芸。
而唐霜一頓,随後便看見了周音扶着雲芸,冷冷看向虞揚,眼神堅定有力道:“虞揚,你在利用墨瀚海,利用小霜姐接連失敗後,明知不能掌握我,還不死心想利用我……”
“你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