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還不等她掙紮,方悅可那雙蒼白又尖利的手竟然直接便伸到了她的臉上,十指更是青筋暴起,就狠厲地往她的臉上狠狠插去!
“啊啊啊啊——”
“方悅可你這個瘋女人,你這個瘋女人!你别碰我的臉,你别碰我的臉!”
“承白,承白你救救我!虞揚,我曾經爲你做了那麽多事,我還跟了你這麽多年,你也救救我,将這個瘋女人拉開啊!”顧宛然失控痛苦地尖叫起來。
一般情況下,顧宛然這個健康的人,是怎麽都不會敵不過方悅可這個心髒病人的。
可是,她以爲是認真對待所以才穿上的繁瑣禮裙,現在就像是一條條鎖鏈,反而成了捆住她的利器。
而方悅可積攢了一腔仇恨,現在終于有了可以索取的渠道,于是力氣也徹底爆發,根本不讓顧宛然有任何逃開的可能。
見狀,墨承白冷眼旁觀,本來就沒有任何想上前幫忙的想法。
虞揚鄙夷厭惡,若不是不方便親自動手,他都想去給顧宛然雪上加霜。
周圍滿滿當當幾百個人,此時亦是沒有一個人在這時打算上前,皆是選擇了置之不理,因爲這本來也是顧宛然應該付出的代價。
于是在女人崩潰的參加和可怕的皮肉抓撓聲中,沒一會兒,顧宛然本來手術結束不久就還沒完全恢複的臉,就已經被方悅可抓撓地鮮血淋漓,甚至這次,顧宛然修補過的舊傷都重新皮開肉綻,隻怕這次是再想植皮,都沒用了。
而唐霜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倒是覺得顧宛然這副樣子,其實才更适合她,也更加地表裏如一。
但就在這時,顧宛然卻忽然将目光看向了她:“唐霜,唐霜……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對不對!你見不得我馬上就要飛黃騰達,就要幸福快樂,所以你還将我從高處拉下來,要我現在如此可悲狼狽!”
“顧宛然,方悅可确實是我找來的,可是造成你今天這一切的并不是我。”
唐霜面色平靜,一字一頓道:“你是自己害了自己,你是直到今天也不肯正面自己的錯誤,才讓自己走到了這一步。”
因爲到這一刻,顧宛然還在責怪别人。
這樣的人,真是擔得起自作自受這四個字的肯定。
可顧宛然卻雙眼猩紅,隻覺得唐霜簡直是越說越虛僞,越說越做作!
現在她好不容易花大力氣修補的臉,再次被徹徹底底地毀了,那顧宛然怎麽能允許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地獄裏,她怎麽能和方悅可一樣,眼睜睜地看着罪魁禍首如此嚣張?
“唐霜,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你!既然你讓我直面錯誤,那我現在就來直面你!你将我拉到了地獄,那你不如也來陪我吧!”
顧宛然扭曲肆意地大笑着。
下一刻不顧一切,她就像是方悅可一樣爆發出所有力氣,直接向着唐霜沖去。
因爲她要看唐霜的這張臉被她親手撕碎時,唐霜還能不能像剛剛一樣,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