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林陸簡單了解到的,周音是有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叔叔的。
所以林陸覺得,周音應該和雲芸當年丢失的女兒沒什麽關系。
而聽着林陸的話,雲芸微微頓了頓後,也勉強收回了情緒,輕輕點了點頭道:“怪我,或許是終于聽到了一些女兒的消息,我又開始控制不住胡思亂想了……對了,承白現在在醫院好點了嗎?”
“墨總好多了,隻是情況暫時還有些反複。”
林陸歎息道;“墨總這麽多年沒有恐懼過什麽事,可是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于是就像醫生說的,氣血翻湧後,所有的情緒也都沖了上來。
所以這次生病,墨承白恐怕沒那麽快能立刻恢複。
對此,雲芸看的很開:“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承白這是将人放在了心上愛,所以有這樣的驚恐也非常正常,不過希望接下來,這兩個孩子如果可以借着這個機會看清彼此的感情,那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一定會的!”林陸明白雲芸的期盼,而這其實也是他的期盼。
于是一邊幫墨總收拾他交代好的文件,林陸一邊也高高興興和雲芸絮叨接下來他籌備怎麽更好地幫助墨總。
而雲芸面帶着微笑聽着林陸的計劃,可是微微頓了頓後,不知怎麽,她還是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電梯。
那是剛剛周音離去的地方。
……
轉眼間,清明的天色已經變得黑沉。
醫院中,檢測儀器正規律地發出着單調的聲音,爲這冰冷的夜晚更添幾分寂寥。
墨承白閉着眼睛無聲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是在昏睡,但他臉上病态的潮紅和緊蹙的眉心,卻也揭露了他其實正處于清醒的狀态,并且現在,他也正被高熱折磨着。
可就在這時,病房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墨承白以爲又是醫生和護士進來檢查,于是動也沒動一下,他依舊佯裝休息的模樣,在心中計劃着等這一波的醫生走了以後,他就要從醫院悄悄離開,去顧家待着。
因爲事發到現在,墨承白還沒親眼看過唐霜的情況。
雖說昨天他從吐血的昏迷中醒來後,主領醫生已經第一時間對他彙報了“唐小姐的身體并無大礙”的消息,但是沒有親眼看見,墨承白依舊無法放心。
不過,他也沒忘了他和唐霜剛剛吵過架的事情。
所以墨承白打算,到了顧家,他隻在唐霜的窗外悄悄觀察。
正好唐霜所住的房間外有一棵帶着樹洞的老樹,可以支撐他坐一晚的時間……
墨承白像模像樣地将一切都計劃地完美,唯獨沒計劃自己的身體,但就在這時,病房大門打開後的一陣腳步聲卻來到了他的身邊,随後一雙微涼輕顫的小手也握住了他修長滾燙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