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墨瀚海恨榮夫人便是恨到了巴不得将她踩下地獄!
而話音落下,墨瀚海也直接目眦欲裂,就青筋暴起地掐住了榮夫人,将她掐的幾乎翻出白眼,也滿心都是絕望和恐懼。
因爲這一刻,哪怕時間還停留在這一天沒有過去,但榮夫人好像還是已經看見了自己将來的可悲生活,看見了虞揚和墨明玉這一對她十月懷胎先後生下的兒女,站在一旁明明可以上來幫幫她這個母親,他們卻一個也沒有上前。
墨明玉看着她滿臉怨恨,充滿了厭惡和責備,虞揚坐在輪椅上,更是從沒看過她哪怕一次——
最後,還是幾位墨家長輩喊來的警察到達現場後,榮夫人才從墨瀚海的手中被艱難救了出來。
可是這兩個認親宴剛開始時風光無限的人,此時退場都是狼狽萬分,渾身血污,活像是老了幾十歲。
唐霜回過了神來,也看見周圍所有人都望着墨瀚海和榮夫人露出了滿臉的鄙夷。
但就在這時,舞台上,一道淡定溫潤的聲音忽然響起,慢條斯理道:“墨瀚海和榮夫人做的所有事情,都與我無關,今天這場認親宴既然取消了,那我現在也可以離開了吧?”
全場瞬間有幾秒鍾凝滞,唐霜也微微一愣。
因爲方才說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台上之前一直未曾開口,隻用眼神觀察着所有人的虞揚。
這個一開始即将一步登天,高高在上的少年,此時希望落空,父母被抓竟然也沒有絲毫波瀾。
甚至就像私生子的身世秘密被曝光,父母也都落難和他無關,虞揚隻操控着輪椅慢慢下台道:“我和墨家沒什麽牽扯,更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墨家少爺不會對我也要出招吧?”
“當然不會。”
墨承白深深地看着虞揚,半晌後,他才淡淡一笑,一字一頓道:“虞揚,我死而複生對你而言并不是什麽驚訝的事,要是我猜的沒錯,你怕是早就有預感我其實沒死了吧?”
畢竟方才在虞揚不動聲色觀察所有人的時候,墨承白也在靜靜地觀察着他。
墨承白覺得,墨瀚海說了那麽多垃圾話,唯有一句沒說錯:
虞揚确實很聰明,幾乎可以和他不相上下。
對此,虞揚也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低笑道:“是啊,我之前就有猜測,你或許并不像墨瀚海說的那樣葬身地震,因爲一個多月前,我曾開槍打中了一個企圖跟蹤我的神秘人,以我的槍法,我可以将他一擊斃命,但是他的身手卻好的超出我的想象,硬生生避開了要害……之後,我的腿就被打斷了。”
“我原來想,和我能有這麽大仇恨的人,恐怕隻有你墨承白,你是不悅我開槍傷了你,又要取代你的位置,于是你才廢了我想要報複我,可是剛剛在台上我明白了。”
虞揚彎起了唇角,意味深長道:“你是因爲唐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