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蓦地一驚,從包廂單獨出來後,她一直隻将注意力放在周圍的景色上,竟然沒注意到身後一直跟着一個人。
而月光下,隻見忽然出現的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與小白哥哥年紀相仿,身材修長,不過不一樣的是他面容俊雅,周身氣質就像是春天裏的微風,叫人光是看着便無端覺得心曠神怡。
但不知道爲什麽,唐霜心裏很不舒服,幾乎是看見這個人的第一眼,她就非常排斥。
比曾經看見裝模作樣的顧宛然還要讨厭!
可仿佛沒有看出這件事情,少年輕輕彎了彎唇角,柔聲回答道:“唐小姐,我叫虞揚,之前我就在你隔壁的包廂。”
“虞揚?你是墨家那個即将認下的養子?”
唐霜驚訝了一瞬,萬萬沒想到眼前人竟然就是之前她和小白哥哥曾讨論過的人,她更加排斥地往後走了一步:“我不知道我們的包廂在隔壁,要是隔音不好吵到你了,那我和你道歉……現在我隻想一個人走一會兒,就先不多說……”
“但是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出乎意料,虞揚打斷唐霜的話,輕輕笑了笑道:“唐小姐,這段時間我總聽見你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最近才認祖歸宗,你以前的日子過的不是很好,所以我覺得,我們的遭遇還真是很相似呢。”
所以唐霜以爲今晚在這酒店花園中,他們是偶遇。
但實際上,一切不過都是虞揚的有心爲之而已。
可是,唐霜聽不明白了:“我們的遭遇,很像?”
“不像嗎?”虞揚唇角微揚道:“過去十幾年,我們的頭頂上都壓着一個人,他們的光芒也總是遮掩着我們,讓我們隻能一直待在黑暗中,遭遇着數不清的苛待與陰暗,但現在,你已經将你頭頂上的人除去,擁有了本應該就屬于你的一切,而我,想必很快也就能和你一樣了。”
唐霜是十五年,他是十八年。
虞揚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的時間。
“……”唐霜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恍惚中,月光的明亮照耀大地,而唐霜這時也總算是發現了爲什麽她會從看見虞揚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不舒服。
“你真的是一個比顧宛然,還要心裏沒數的人。”
唐霜認真開口,一字一頓道:“虞揚少爺,雖然你剛剛沒有明說你頭頂上應該被除去的人是誰,但我覺得我要是猜的沒錯,那這人八九不離十隻會是原來的墨家少爺墨承白。而之前在帝都,我雖然沒見過他,可我卻聽過他是一個才能出衆,年少便能自己賺下百億身家的人,确實是光彩奪目。”
“而作爲墨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光彩奪目不是應該的嗎?”
唐霜看向虞揚,義正言辭道:“你如果覺得自己在他的光華下憋屈黑暗,那你更應該考慮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将錯都歸咎到墨承白的身上?”
“所以我們不一樣,永遠也不會一樣,更重要的是,我确實是顧家真正的血脈,但你,并不是墨家真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