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輕輕搖了搖頭,否認了墨承白責怪虞揚的話。
随後就在墨承白的情緒又要跌入谷底時,她已經“噗嗤”一聲,直接忍不住笑了出來:“墨承白,你怎麽隻聽上半句話,沒聽下半句話啊?虞揚确實是在火場中希望我下輩子可以和這輩子教你一樣,去教導他怎麽好好愛人,但是,我已經拒絕他了。”
“……拒,什麽?”墨承白蓦地一愣,本來還沉郁滿滿的面容,此時已經僵住了:“你沒有,許諾虞揚?”
“當然沒有。”
唐霜理所當然,也十分無奈道:“墨承白,我猜那時火場紛雜,你又着急,于是隻聽了虞揚的話,你就已經着急上火,所以全然沒注意我的話了是不是?”
确實是這樣。
因爲墨承白眼睛看不清,任何事情現在都隻能依靠耳朵去聽,可那時正值他要去找唐霜,但黑衣人爲了他的安全一直阻攔。
所以一片混亂中,墨承白其實根本也沒辦法去聽清唐霜的回答。
現在驟然知曉真相,墨承白原本陰暗躲閃的眼眸開始一點點燃起亮光,竟是比之前的大火更加刺目耀眼:“霜兒,原來你沒有許諾,原來你并沒有許諾虞揚那個陰險的小人!可是,你怎麽會沒答應呢?”
“我爲什麽要答應呢?”
唐霜好笑道:“難道就因爲在關鍵時刻,虞揚幡然悔悟,對我做了一件難得的好事,我就要立刻放棄一切,放棄三觀,和他約定下輩子了嗎?我又不是狗血電視劇裏的那種颠婆,怎麽可能做的出這樣奇奇怪怪的的事情來?”
“許諾來生,那必須得是對愛的人才能做的事,感激,意外,這都不是愛,都不足以叫我許諾來生。”
“況且這次虞揚雖然在最後關頭幫了我一把,沒讓我被火燒死,還主動犧牲讓我們離開,但他之前做的那些壞事,我卻也都沒忘,所以這次我隻能算是他勉強功過相抵罷了。”
因此,唐霜才覺得一切到此爲止,人死燈滅,就算了。
墨承白眸光炙熱道:“所以你要放過虞建,也不是因爲你對虞揚心軟,才連帶着愛屋及烏?”
“當然不是。”
唐霜忍不住嗔了墨承白一眼道:“我是把虞建交給警察去裁決,又不是将他無罪釋放了,這叫什麽愛屋及烏啊?”
“嗯,不是愛屋及烏,絕對不是!”墨承白揚起了唇瓣,順着唐霜的話坦然挨罵,也忍不住将人更緊地抱進了懷中:“可是霜兒,你不願意許諾虞揚來生,除了不愛他之外……還有什麽最關鍵的原因嗎?”
“當然還有。”
唐霜輕輕彎了彎眼眸,聽出了墨承白話語下的瘋狂暗示,她也幹脆寵溺地仰起頭親了親他的唇瓣,一字一頓道:“我不能許諾虞揚來生,最大的原因,是因爲我隻想對你,墨承白許諾來生。”
而且不止是來生,若是世間真有輪回。
那唐霜希望她生生世世,都可以和墨承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