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可大睜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唐霜。
這一刻,她的人生就像是走馬燈般,不斷有過往畫面出現在她的面前。
其實她從出生開始心髒就不好,但是她的家庭卻特别溫馨,父母也對她很好。
可是後來,她遇見了墨承白,觊觎上了這個優秀卻明顯不屬于她的男人,于是貪心開始蔓延,不該有的奢望更是生根發芽。
于是,她開始一錯再錯,也開始在自願的情況下,移植上顧宛然的心髒,這個自己就沒活好的女人,就像是一個惡魔般,帶着強烈的意志開始在她的身體中寄居下去,甚至她還給了方悅可莫大的信心,讓方悅可覺得自己是與衆不同的,她也活該得到墨承白。
可是現在,這意志伴着唐霜的尖刀落下,徹底支離破碎。
方悅可第一次發現了,不管是她還是顧宛然,都不是與衆不同的,而觊觎自己不該得到的,最後的下場也隻能是一次又一次地賠上性命。
于是胸口劇痛地倒在地上無力地掙紮着,方悅可伴着心口處一陣一陣湧上來的麻痹,感受到了顧宛然的那顆心,在慢慢停止猙獰的跳動。
“砰。”
一聲悶響後,方悅可缱绻往上舉着的手,最後還是重重落在了地上。
這一刻,方悅可的呼吸戛然而止,也徹底死去。
而唐霜确定這個女人已經不可能再造作,更加不可能再掀起風浪後,她也拔出了插在方悅可胸腔中的尖刀,疲累至極地倒在了地上。
“霜兒……”
墨承白艱難地喊着唐霜的名字,痛苦讓他幾乎發不出聲音,可因爲鼻端聞到了越來越重的血腥味,他還是掙紮着想要去确定唐霜的情況。
動作間,他下颚的汗珠一顆顆重重砸落在地上。
“我在這裏,我沒事,是方悅可死了。”唐霜手腳顫抖着回到墨承白的身邊,捧着他的臉,她指尖都有些脫力:“這次,顧宛然也徹底死了。”
就像是曾經的湯素萍。
顧宛然這個曾經帶給唐霜最深陰影之一的人,也終于徹底退出了唐霜的生命,再不會出現。
而墨承白握緊了唐霜的手,确定她還是好好的後,他的情緒才稍稍平複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門外的拍門聲已經變成了劇烈的砸門聲,随後不等唐霜再一次支撐起自己,用軟的早已經像面條的手臂去抵抗時,“轟”地一聲悶響——
結實的門闆竟然直接倒下!
顯然是門外的“殺手”已經一秒鍾都等不了,決定采取強攻的手段了。
唐霜下意識擋住了墨承白,可沒想到她的手剛動第一下時,墨承白卻是已經将她先拉進了懷中,再次用自己爲她撐起了一頂保護傘。
而唐霜紅着眼眶,可下一刻透過縫隙,沒想到她看見的卻是一台輪椅!
是虞揚?
他竟然這麽瘋,派了殺手絞殺他們還不夠,甚至自己也來了?
唐霜緊緊抱住了墨承白,也握緊了手裏的刀子……
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着急的男聲卻傳入了她的耳中,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紀:“唐霜!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