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陸嚎啕大哭着控訴。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簡直像是要将整個房間都給淹沒!
而墨承白打過破傷風的針後,一邊要隐忍手臂上的疼痛,一邊要适應眼球上的酸澀,一邊還要聽林陸小媳婦一樣的哭喊……額角的青筋都脹痛了。
“夠了,我還沒死呢。”
“可,可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您被逼到這樣的田地……我真的很傷心。”林陸小聲地回答。
“你傷心也别沒用,别指望我會安慰你。”
墨承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球因爲硬物的附着還有些發紅,但他的語氣已經沉靜了下來:“而且一會兒婚禮開始,你除了是伴郎外,還要充當司儀的角色,别把臉哭腫了,霜兒看見會懷疑。”
因爲墨承白好不容易,才在唐霜面前将自己的情況敷衍過去。
要是林陸洩了底,那他就把林陸發配去海島上,撿海洋垃圾。
聞言,林陸頓時一僵,快速老實了:“……墨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我好好當你的伴郎,也好好當司儀……不過墨總,你手臂上的傷很嚴重,眼睛又看不清,萬一一會兒上台舉行儀式時再看不清受傷,那怎麽辦啊?”
“不會的。”墨承白搖了搖頭,十分笃定道:“一會兒上台舉行儀式,我絕不會出錯,因爲上台的這第一段路,我已經練習了太多太多遍。”
這也是爲什麽,這段時間白天墨承白都沒和唐霜在一起,隻在晚上才和唐霜見面的原因。
爲了确保婚禮的萬無一失,他糟糕的視力不會影響婚禮上的任何一個環節,這幾天白天墨承白其實并不像唐霜想的那樣,在公司專心公務,而是在這莊園裏,一遍遍地重複走着婚禮上的路,演練着婚禮上的儀式。
現在他将這些全部都刻在心裏,就是閉上眼睛,完全不看,也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聞言,主領醫生站在一旁忍不住動容,但是沉重地歎了口氣,主領醫生還是“殘忍”道:“墨總,你想确保和少夫人的婚禮萬無一失的心,我真的很明白,可是現在解藥還是沒研究出來,而之前從虞揚那裏弄來的半顆強效抑制藥,十天過去,抑制效果也已經沒了,所以今天婚禮上……我擔心您可能會發病。”
“我知道。”
墨承白深吸了一口氣,比主領醫生更清楚他提防着的所有意外中,最難辦的是什麽。
可是閉了閉眼,他沉聲道:“但現在事情還沒發生,我不想将情況往最糟糕的方面想。”
“沒錯!墨總說的對!”
林陸早就待不住了,他立刻附和道:“主領醫生,雖說你是醫生,應該将什麽都考慮到,但是你也不用那麽早就那麽悲觀啊!今天可是我們墨總的婚禮,是個最好最好的日子,說不定墨總不會發病,什麽壞事都不會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