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淡淡開口,一雙水眸一點溫度也沒有地看着虞揚。
就像是在看着一隻聒噪的癞蛤蟆。
于是一時之間,空氣瞬間安靜,便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而虞揚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消失,半晌後,他淺色的眼眸才透過鏡片對上唐霜:“唐小姐,你說的不需要多嘴,是什麽意思?”
“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看來虞先生好像也沒我想的那麽聰明啊。”唐霜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地勾起,一字一頓道:“虞先生,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更加不可能和你結婚,要你給我一個什麽莫名其妙的隆重婚禮的,這樣我的意思你夠明白了吧?”
“……明白,自然明白。”
虞揚攥緊了輪椅扶手,怒極反笑道:“可是爲什麽啊?唐小姐,你哪怕不爲了自己,可也得爲了墨先生的命吧?我手裏可有墨先生中毒的解藥。”
“我知道,但是那又怎麽樣呢?”唐霜冷冷道:“先不說那解藥畢竟是隔着一個網絡,還是用在小白鼠身上的,不知是真是假,就說哪怕那解藥就是真的,我也不可能爲了墨承白的命,就嫁給你,因爲我如果真的這麽做了,那才是真的逼着墨承白去死!”
“所以,我知道承白是不會希望我這麽做的。”
畢竟雖然爲藥嫁他人,唐霜也算是爲了墨承白犧牲。
可是,這犧牲那也得是雙方都認可的犧牲,而不應該是單方面一個人的自我感動。
唐霜若是打着救人的名義,實則傷人更甚,那不是很可笑嗎?
而墨承白此時已經含淚,但卻不是因爲難過,而是開心:“對,霜兒說的沒錯。”
墨承白定定地握着唐霜的手,咬着牙道:“我不要你爲了我的命反而離開我,因爲那樣有了解藥,我也要去自殺,我也不要活着了!”
畢竟墨承白從來最煩的就是一些愛情電影裏,男主人公或是女主人公爲了所謂的愛,就強行離開對方,甚至還會爲了讓對方将來能忘掉他們,更好地開始生活,就故意變成颠公颠婆,做些非常傷人讨厭的事,美名曰這都是爲了對方好。
因爲這在墨承白看來,根本就是放屁!
傷害就是傷害,哪怕打着爲對方好的旗号去做,也依舊不可能改變其中的本質。
所以墨承白現在真的很慶幸,他的霜兒不是那樣瘋癫的人——
于是忍不住直接抱住了唐霜,墨承白埋在她溫暖的頸窩,啞聲道:“霜兒,你如果真是爲了我的命好,隻要一直陪着我,一直讓我可以好好愛着你就好了。”
“好,我一直陪着你。”
唐霜忍不住輕笑了出來,被墨承白蹭的也有些發癢:“解藥我們自己研究,因爲虞揚帶來的這一段視頻,雖然不會讓我改變心意,但至少叫我們知道了這個毒确實是有解毒藥的,所以你也要努力堅持,撐到主領醫生成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