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隻見病床上痛苦了幾乎一夜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黑眸缱绻專注地看着她,還帶着化不開的心疼。
瞧見她醒來,墨承白這才輕輕啓唇,聲音有着叫人心痛的嘶啞。
“抱歉,辛苦你了。”
顯然,他知道唐霜在他昏迷後做的事情,在痛苦中,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照顧和陪伴。
而唐霜紅了眼眶,半晌後才輕輕蹭了蹭墨承白的掌心道:“我不辛苦,可是醫生說你這次的疼比上次劇烈許多,所以你這次是不是特别難捱?”
“沒有,我就是睡了一覺,并不覺得特别難。”
墨承白搖了搖頭,感受着唐霜柔軟磨蹭他的可愛,他掀開一點被子道:“如果你現在能再上來陪我,那我就徹底覺得不難了。”
“真的嗎?”唐霜默了默,輕輕地問。
墨承白笑了笑:“當然是真的,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撫慰。”
這話不是假的。
如果不是知道唐霜一直在他的身邊,那之前那種常人根本難以承受的疼痛來襲時,墨承白就應該瀕臨崩潰了。
怎麽可能醒來後,還情緒這麽穩定地和唐霜說話?
不過墨承白也知道,按照唐霜怕羞的性格,她多半不會上床,畢竟之前在醫院或是在家的時候,都是他像條大狗一樣主動去貼唐霜的比較多。
所以自然而然地,他也将撚着的被角放下,準備等身體有點力氣了,再去和唐霜貼貼。
可沒想到的是,下一刻,他的手已經被握住,随後唐霜除了鞋,就像一灘水般柔順地窩進了他的懷中:“這樣躺着,會不會叫你不舒服?”
“不會……”
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胸前,墨承白眯了眯眼,破天荒頓了幾秒道:“霜兒,那如果我想要你親親我呢?”
“不用你說,我正打算這麽做。”唐霜輕聲回答。
下一刻話音剛落時,她也已經揚起了後頸漂亮的線條,如同天鵝般主動吻上了墨承白的唇瓣。
頓時,原本清冷的房間溫度直線上升。
唇齒相交間,墨承白的瞳孔也震動了一瞬,緊接着黑眸幽沉,他單手握着唐霜的後頸也更深地壓下親吻,如同沙漠旅人遇到甘霖,近乎膜拜地汲取着。
但就在這時,唐霜忽然往後退了退,蹙着眉摸着墨承白的薄唇道:“你嘴裏有傷口?是自己咬的嗎?”
“嗯,我沒什麽印象了……”
墨承白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低聲回答:“你不要多想。”
可唐霜怎麽能不多想。
因爲她和墨承白接吻後才發現,他的嘴裏有濃重的血腥味,不是一開始吐血導緻,而是由于舌頭上有一個很大的口子。
明顯是之前太過疼痛自己咬傷的。
于是她面色微白,一雙水眸看着墨承白顫聲道:“是我之前疏忽了,我應該早想到人在極度疼痛時會咬傷自己,從而更好地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