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墨承白決定帶着大家一起度假時,唐霜便堅持帶了許多的醫生和所有完整的醫療器械,而現在,唐霜十分感謝自己當初的決定。
墨承白一被慕尊放在床上,醫生便立刻連接了諸多電線與管子在他的身上,穩定他的身體各項數據。
隻是盡管如此,墨承白的臉色還是鐵青可怖,甚至兩隻耳朵都開始滲血……
這是繼味覺,視覺受損後,下一步聽覺也要開始被影響了嗎?
唐霜顫抖地看着墨承白想着,隻覺得自己的耳邊也是一陣陣地耳鳴,哭都哭不出來。
而爲墨承白檢查的醫生也是揪心地厲害,畢竟哪怕他的職業注定了他早已經見慣血腥,可是在看見超出正常範圍内的病症時,作爲人,他的情緒也還是忍不住悲痛。
于是看着唐霜,醫生歎息道:“少夫人,墨總身體裏的毒性,确實加重了……”
“能知道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唐霜面色蒼白,比病床上的墨承白也不遑多讓,可是她還是死死支撐着自己道:“我這段時間雖然是陪着墨承白在度假,但是該吃的藥,我都監督墨承白一顆不落的吃下了,并且我也一直盡量确保墨承白心情愉悅,沒有讓他獨自背負壓力……可爲什麽,我是不是還是哪裏做的不夠好,不然他身體裏的毒爲什麽會突然加重?”
“不不不,少夫人,這件事并不怪你。”醫生連忙解釋,也擔心唐霜會在刺激下開始鑽牛角尖:“少夫人,毒藥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像是一般生病,可以用正常的角度去看待,尤其是這個黑市醫生配的毒藥,本來就霸道陰損,不然墨總的毒也不會這麽難解了。”
因爲就是這藥又詭又邪,發病過程又快速地根本不講道理。
所以主領醫生才至今也泡在實驗室中,苦苦尋找着一個至少能延緩病程的辦法,卻遲遲不得其法。
而唐霜明白,從理智上來說她應該将醫生說的話聽進去,但事實就是,從情感上唐霜依舊無法保持冷靜。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聲線顫抖道:“你們老實告訴我,你們有幾成把握,可以将解藥做出來。”
這也是第一次,唐霜直面解藥成功的概率問題。
之前,她一直都是隻專注在找醫生的事上,從不問解藥成功的機會,因爲她也不敢問。
現在,醫生忍不住更加揪心道:“少夫人,主領醫生現在還在實驗室,他是我的老師,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優秀醫生,才能十分出衆,可是我和我的老師深聊過……在不知道這毒藥的配方用量情況下,必須趕在兩個月中就研究出解藥的成功率,我們滿打滿算也隻有三成……”
“但是你千萬不要因此就放棄啊。”
醫生連忙補救道:“凡事都有意外和奇迹,醫學上的事更加不能完全說準,畢竟墨總這麽堅強,說不定之後還能有新的轉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