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的話音剛落,方嬸的哭聲便猛地一滞,方叔也蓦地一愣。
半晌後,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才深深擰起來道:“唐霜,你爲了故意刺激我,連這種事都能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你看我像是和你開玩笑的樣子嗎?”唐霜平靜地彎着唇角,慢條斯理道:“你們其實一直都不知道,你們的女兒胸腔裏的那顆心髒,是被有預謀換上的吧。”
“之前顧宛然冒名頂替的事實被我和墨承白看破後,我們将她掌握在手上,報複地人不人鬼不鬼,可沒想到她的親生母親湯素萍卻潛伏在暗處,還将一切看在眼裏。于是她不願讓顧宛然就這樣死去,虞揚也希望手上可以有繼續能用的棋子,所以他們便将目光盯上了你們的女兒,方悅可,這個天生就有心髒病的女孩。”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最開始我和墨承白去大臨進行回溯之旅時,他們便已經選定好了方悅可。”
所以,唐霜才會在大臨看見疑似湯素萍的女人。
當時唐霜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可實際上,她的直覺從沒有出過問題。
“這,這簡直是太荒謬了!”方叔卻是忽然大喊出聲,因爲唐霜說的話太過于可怕恐怖,他的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唐霜,什麽叫湯素萍不希望顧宛然死,什麽叫虞揚還想要能用的棋子……悅可是我的女兒,她才不是幫着别人活下去的軀殼,也不是被人握在手裏的棋子……你這樣說根本就是在污蔑她!”
“這究竟是不是污蔑,你們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唐霜淡定反問:“方叔,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實際上應該從很早之前,你就一直很奇怪方悅可爲什麽忽然像是換了一個人吧,那其實就是因爲方悅可自己知道自己被換上了顧宛然的心髒,所以她打從心底就不想再做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方悅可,不想做你們總是表面上很乖巧的女兒,她想做的是出身卓越,自命不凡的顧宛然。”
“于是換心手術後,你們以爲你們的的女兒是複原了,可實際上從那一刻開始,你們的女兒反而是真正死了。”
“不,不,這不可能!”方叔崩潰地大喊。
因爲什麽叫換心手術後,他們的女兒就真正死了?
又是什麽叫方悅可不想做方悅可,隻想做顧宛然?
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他們對方悅可從小到大都這麽好,女兒之前對他們也一直尊敬懂事,爲什麽她就會那麽簡單便抛棄了她的身份和他們這對父母?
尤其是方叔想到,方悅可被換上的心髒,就是顧宛然那個他最讨厭的天生壞種的,而這一切也都是虞揚布局設計,他的女兒隻是被當成了一個可以供顧宛然“重生”的殼子而已……
他忍不住面容扭曲道:“唐霜,這,這隻是你在故意挑撥我們和虞揚的關系吧?其實剛剛你說的話還是假的,你就是想叫我們恨虞揚,然後将虞揚的罪證都交代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