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已經已經完全接受了墨承白藥效發作,栽在了他們手中的事實。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有些猶豫不忍……
可現在,看着女兒的笑靥,他沒有任何猶豫便立刻上前,幫着方悅可将痛苦無力的墨承白扶回了房間,一邊走,他也一邊勸說道:“先生,悅可這也是爲了你好,唐小姐既然已經不在了,那你以後就好好和悅可過日子吧,我們一家人都會照顧好你的。”
“……方叔,你還記得自己以前是救人于水火的消防員嗎?”
墨承白緩緩擡眸,緊盯着他道:“你現在明知女兒思想扭曲,卻不加以矯正,反而助纣爲虐,你真的覺得這樣對嗎?”
“先生,你不用浪費唇舌了。”方叔聞言面色一點也沒變,那張老實忠厚的臉上也是半點表情沒有道:“之後你會和悅可好好生活在一起的,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悅可的。”
“……”
墨承白眯了眯眼睛。
随後任由方叔将他放到了床上,但在方叔轉身要走時,他的聲音還是淡淡傳來。
“你很快就會後悔的。”墨承白定定看着方叔的背影,一字一頓地說道,仿佛是一種預告。
方叔蓦地一僵。
但下一刻,他還是快步出門,也将房間完全留給了墨承白和方悅可單獨在一起。
正好這時,方嬸從外面走了過來,因爲聽見了雜亂的聲音,她奇怪地看丈夫道:“老方,這是什麽動靜啊?悅可難道又爲了先生傷心了嗎?”
“不是,悅可接下來都不會爲先生傷心了。”
方叔微微一頓,此時才綻放出了一抹微笑:“我從半個月前開始就給墨承白下了藥,現在在藥物的累積下,墨承白已經徹底喪失了力氣,隻能躺在床上任由悅可擺布了。”
“你,你在說什麽胡話?”方嬸猛地一怔,随後也笑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因爲方嬸和方叔結婚二十多年,老夫老妻。
她知道,她和女兒有時候做事挺尖銳,性格也挺尖酸的,但是她老公可一直都是個好人,怎麽可能會做那種傷害人的事呢?
但是方叔的表情卻一點點沉澱了下來,唇角的笑也徹底收起了:“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調換了墨承白吃的止痛藥,将醫院開的正常藥換成了麻痹神經的特效藥,因爲悅可說她離不開墨承白。”
“所,所以你就因爲悅可随口的一句話,就做這種可怕的事情?”方嬸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此時笑容僵硬,她發現丈夫好像不知何時變了。
但方叔卻不這麽認爲:“我做的事情很可怕嗎?可之前不是你一直站在女兒身邊,要我幫着女兒,按照女兒的想法去做事的嗎?那既然悅可不想離開墨承白,我用點手段把墨承白留下來,又怎麽了?”
“悅可好不容易才做了換心手術,活了下來,我總不能讓她因爲墨承白,再次活不下去吧。”
方叔認真地握着妻子的手,宣誓道:“老婆子,你和女兒都是我的家人,爲了你們,我就是做多少壞事,那都是值得的!”
方嬸說不出話來。
因爲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好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