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看着方悅可手機上的諸多消息,微微眯了眯眼後,沉黑的眼眸也恢複了平靜:“悅可,我的性格謹慎慣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當然不會對你介意,誰叫我對你一直有無限的包容……”方悅可聽着墨承白終于放松下來的話語,心口驟然一輕,之前還沒流完的眼淚又開始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承白,我是全世界最希望你好的人,但我希望你下次别再懷疑我了,不然我真的會很傷心的。”
方悅可聲音又輕又柔地說着,像是在訴苦,又莫名像是一種和他腦中經常響起的魔咒一般的暗示。
他不應該懷疑方悅可。
不然她傷心,他也不會好過。
于是細密的疼痛又開始在墨承白的腦中升騰,但是額角青筋拱起,他卻隻看着方悅可道:“文件我已經簽好了,你如果沒什麽事,就把東西送去法務部蓋章吧。”
“……好。”方悅可微微頓了頓,半晌後,她才僵硬微笑着從辦公室中走了出去。
隻是離開了辦公室,關上門後,她的神情也瞬間變爲了猙獰。
因爲她本以爲在她剛剛那樣說後,墨承白會立刻對她保證再也不懷疑她,可沒想到這個男人最後也隻是叫她出去。
看來,墨明玉和童文潔說的都沒錯,這個男人真的在逐漸恢複,不可能再變回去了。
方悅可暗暗地想着,心中冰冷,眼裏卻是越發強盛的陰霾。
……
另一邊,墨承白此時坐在辦公桌前,也正深深地看着方悅可離開的方向。
因爲剛剛他表面上看似相信了方悅可的說辭,認爲她知道他過去那麽多事情,隻是看新聞報道,可實際上,他根本就知道這不是真的。
畢竟雖然他對過去的記憶已經殘缺不堪,但墨承白了解自己處理問題的手腕。
他不可能任憑自己那麽多的私生活被人放到網上,供一個像方悅可那樣的小鎮女孩,都當成八卦随意閱覽。
所以極大的可能,這些消息都是有人後期精心僞造,隻爲了讓方悅可在墨承白懷疑時,可以拿出來使用搪塞。
于是深呼吸着将腦中的痛苦往下壓,墨承白也拿出手機,給一個号碼打去了電話……
三分鍾後,通話結束,他才将手機放回了桌面上,轉而拿起了一旁的一個白色藥瓶。
這是他之前放在書房的鎮痛藥片,今天上午,墨承白将它帶來了公司。
而此時長指輕動着打開了藥瓶,墨承白也淡淡倒出一片,仰頭吞進了喉嚨中,不希望一會兒唐霜來找他時,看見他痛苦不堪,難受狼狽的樣子擔心。
可吃完藥後,門外卻傳來了一陣熱鬧的喧鬧聲。
墨承白揉了揉已經不再因爲疼痛抽動的額角,下一刻也走了出去,擰着眉看他的那些員工究竟爲什麽這麽吵。
而一向看見墨承白都像老鼠見了貓般的員工們,此時難得看見墨承白出來了,也依舊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