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潔難得控制不住臉頰的溫度,因爲緊張,她和虞揚說話時也忍不住扣了扣手指:“虞先生,很抱歉這麽晚了我還來打擾你,實在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想必你也知道,唐霜膽大包天,直接在醫院裏興風作浪,而悅可和墨承白的進度又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我隻能冒昧來找你幫助了。”
因爲就像唐霜之前所猜的那樣,童文潔和方悅可,其實都是虞揚手下安插在墨承白身邊的人。
但是方悅可現在畢竟是在墨承白眼皮底下的。
于是爲了不暴露,有什麽事,現在都是童文潔代爲和虞揚見面傳達。
而聽着童文潔說“唐霜膽大包天”的話,虞揚眯了眯眼,沒有回答,但是對童文潔說起方悅可和墨承白的進度問題,他倒是開口道:“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方悅可這麽長時間也沒讓墨承白喜歡上她,反而還無能地讓墨承白和唐霜越來越近的事,來尋求我的幫助?”
童文潔蓦地一噎。
因爲虞揚剛剛的這些話,雖然表面是在斥責方悅可無能,但實際上卻是将她也一起罵了進去。
畢竟讓墨承白和唐霜越來越近的事……不單是方悅可,她也有責任。
于是一瞬之間,童文潔的臉便褪成了蒼白,這時也不敢再擡頭看虞揚了:“虞先生,最近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辜負了你的期望……可是這次的墨承白也很奇怪,明明二次催眠了,但他卻還是沒有對唐霜産生更多的厭惡,效果遠遠不如以前催眠時有用,這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啊?”
“沒什麽意外,這就是常理。”
虞揚深沉着面容道:“加固催眠雖然可以繼續禁锢一個人的思想,但隻要這個人闖出過這個禁锢一次,那接下來,這個禁锢便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好好地控制住他。”
這就像是人吃藥。
永遠都是第一次的效果最好。
之後身體産生了抗藥性,便會對這個藥有了防備,這個藥也總有一天會徹底失效。
而童文潔聽明白了這個意思,于是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虞先生,你的意思是,哪怕我們用了十個心理醫生,但之後我們再想用催眠控制墨承白對唐霜的感情,也控制不了了……甚至最後,墨承白徹底清醒過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嗯,而且從現在的狀況看,這個時間不會推遲,恐怕還會提前。”因爲墨承白對唐霜的感情,還是太強太強了。
可童文潔卻急得滿頭冷汗:“那這件事我要怎麽對悅可說啊?虞先生,悅可要是知道了墨承白很快就會離開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傷心?”
虞揚輕笑一聲,卻是充滿了嘲諷:“她将我交代的事情辦成這樣,死去活來也沒能叫墨承白對她心軟,難道還有臉讓我顧及她的感受?”
童文潔怔住。
但這次卻不是因爲虞揚的冷漠,而是因爲,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