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承白越想越氣,想要直接去找唐霜時,不成想,電話裏輕柔的女聲已經帶着笑意繼續響起:“墨承白,這兩個‘男人’現在正在吃椰蓉酥,月月姐也在吃,請問這樣可以嗎?”
墨承白蓦地一頓。
随後便是再遲鈍,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唐霜這個狡猾地像是狐狸一樣的女人給戲弄了。
可奇怪的是,平生最恨被人戲弄,也最煩狡猾的男人,此時竟然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頓了半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因爲這個女人怎麽能連使壞,都這麽可愛?
墨承白暗想着壓下心底的熱潮,也再次咳了咳道:“……如果是洲洲和曜曜,那吃一些可以,但是殷紫月少吃點吧,畢竟那是你給我做的椰蓉酥,又不是給她做的。”
“是是是,我的椰蓉酥都是爲你做的,都是你的。”唐霜眉眼彎彎地輕哄,隻覺得月月姐猜墨承白“小氣”的話,還真的是說的分毫不差。
不過同樣奇怪的很,一直最不喜歡小氣,也最讨厭專制的唐霜,此時竟然也一點不覺得不喜歡。
甚至,她聽着墨承白聲音目光,比晚上的月色還要溫柔皎潔。
而這樣的場景,此時也被另一雙淺色眼眸全部看在眼中——
因爲就在相隔幾幢的另一棟别墅内,此時一道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正融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裏,直直地盯着唐霜的方向,眼裏沒有一點溫度。
虞建在這時進來,看見這樣的虞揚,臉色有些不忍。
半晌後,他才開口道:“小楊,我們和那個人約好的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出發吧。”
“叔叔,你看見唐霜拿着電話的神情了嗎?”
虞揚卻沒立刻回應虞建的話,而是依舊定定地看着唐霜的方向:“雖然我聽不見她在說什麽,但是你猜,能讓她露出這樣神情的人,會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虞建硬着頭皮澀聲回答。
可實際上,唐霜的表情是那麽的明顯,虞建怎麽可能猜不出來呢?
于是下一刻,空氣好像點點沉澱了下來。
但就在虞建又一次擔心地忍不住看向虞揚時,坐在黑暗中的身影最終還是動了。
他操控着輪椅轉了過來,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道:“叔叔,不是和那個人約好的時間到了嗎,那現在就走吧。”
“好。”虞建幾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連忙點頭答應。
随後從後門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兩人也一起坐車,前往了一處隐秘的私人茶餐廳。
而此時在包廂中,一道纖細的身影已經坐在裏面等待。
當聽見輪椅滾動的聲音時,她第一時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也看着虞揚忍不住雙眼生光:“虞先生……你終于來了!”
“童小姐,抱歉,我來晚了。”
虞揚彬彬有禮,謙和卻也生疏地來到桌前,開口說道。
而在他的對面,燈光下年輕的女人面容清秀,臉頰罕見地绯紅,不是童文潔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