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也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方悅可苦口婆心,情真意切地對唐霜分析說道。
那義正言辭的樣子,好像是完全站在了唐霜的立場上,還爲她操碎了心。
而唐霜抿緊了粉唇,此時隻覺得在方悅可的挑釁下,幾乎氣血翻湧,快要站不住。
可就在這時,墨承白低沉的嗓音卻忽然響起:“我隻收到了一條領帶,沒看見第二條領帶。”
空氣頓時一靜,唐霜微微一怔。
“承,承白,你在說什麽呢?”方悅可下意識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承白。
墨承白卻并沒有看她,他沉黑的眼眸隻靜靜地看着臉色不好的唐霜,再度開口道:“我隻看到過這條寶藍色領帶,我不知道你剛剛說的選了方悅可沒選你是什麽意思。”
因爲回憶今天早晨,方悅可拿着領帶站在他門前的場景,墨承白很确定自己沒在方悅可的手上看見别的領帶。
而說實話,方悅可拿來的這條寶藍色領帶,他并不喜歡。
他性格清冷,雖然無意将自己往陰沉了去裝扮,但是他的審美就是偏向典雅的沉色衣着。
方悅可拿來的這條寶藍色領帶,不管是在私下還是在辦公場所,都過于輕佻奇怪,所以墨承白一看便蹙緊了眉心,不想要帶上。
可是方悅可仿佛很不願意,不但堅持拿着領帶站在他的門口,還紅着眼,好似馬上就要落淚。
于是不想沒完沒了,也爲了省點麻煩,墨承白終究還是将領帶帶上,反正衣着這種身外之物,對他而言意義也不大。
但是現在聽着唐霜這麽說,他抿了抿薄唇,随後便繞開了方悅可走到唐霜面前問:“你也給我買了領帶嗎?”
方悅可已經說不出話來,這次臉色慘白,眼前發黑的變成了她。
而唐霜從怔忪着擡起頭,也下意識道:“我,沒給你買領帶,是方悅可非要買的,我覺得沒什麽必要。”
這是實話,那條煙灰色領帶,确實不是唐霜想送墨承白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領帶的時候……
唐霜連忙清醒了一些,也抓着墨承白再次問道:“你今天到底是爲什麽沒告訴我要來醫院的,墨承白,我想聽你說說詳細的理由,不要一個字兩個字的那種。”
“……我是爲了曜曜和融融。”
墨承白頓了頓,看着唐霜的眼睛終于不再模棱兩可,會叫人誤會的回答了:“醫院不是很幹淨,你身邊有兩個孩子,曜曜之前還得過白血病,抵抗力不好,我擔心你萬一在這裏染了什麽病菌回去,自己會生病,還會叫曜曜生病。”
“原來,就是爲了這個?”唐霜眉眼慢慢松動,此時又忍不住想笑。
方悅可故意将墨承白不告訴她來醫院的事,引導去墨承白不信任她,還是排斥她的方向上。
但原來,墨承白不說的真實原因其實是想爲了她好。
唐霜握着拳頭輕砸了墨承白一下,含淚瞪着眼前人道:“你是不是傻,曜曜的病已經完全好了,而且你哪怕擔心他生病,我從醫院回去後也可以消毒的啊!你這麽不聲不響跟着方悅可來醫院,你萬一被方悅可賣了,那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