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和墨承白說這句話,她笑着擦掉眼淚道:“墨承白,這段時間你做的事情,一件件其實我都很希望可以盡快忘記,因爲我覺得你是被催眠了,其實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不管你怎麽折辱我,我總想着再給你一次機會,就當是我那時在海上劇院欠了你的。”
“但是墨承白,你真的太能作賤人了,哪怕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容易受傷了的唐霜,但我也是會受傷的……”
唐霜面色蒼白地慢慢擡起手,話音落下,她也取下了手指上那枚璀璨奪目,獨一無二的戒指。
墨承白看着這所有的動作,半晌後,他才找回了聲音。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手此時甚至比之前發病時還要冰涼。
但這次,唐霜不會再去主動握住他的手關心他,拿着戒指站在夜風中,唐霜的指尖也微微顫抖:“墨承白,這是你當初墜入海中前,瞞着我親手爲我花了好長時間,用心制作的求婚戒指,聽手工訂制館的員工說,那時光是求婚誓詞你都修改了不下幾十遍,就擔心我不肯接受這枚戒指,答應嫁給你,所以我接受了這枚戒指,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裏,它也一直都是我的寄托。”
“可現在,你不再是那個會爲我修改幾十遍求婚誓詞的男人,這枚戒指也不再是我的寄托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離婚嗎?我答應你了。”
墨承白之前其實說的沒錯,唐霜說要将他和方悅可綁起來,一起從山崖上扔下去的那些話,其實都是氣話而已。
她做不出那麽殘忍的事。
所以她隻能選擇放過自己。
而墨承白的瞳孔緊縮,半晌後,他才一字一頓道:“唐霜,你這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呵,你看我像是在玩把戲的樣子嗎?”唐霜輕笑一聲,随後松開拿着戒指的手,她任由那枚價值連城的戒指墜落在地面,蒙上灰沉,她淡淡道:“墨承白,去民政局辦離婚證的日子你來定,我配合你。”
“……好。”
許久許久,墨承白才終于開口,沉眸回答。
唐霜沒再說話,得到了答案,她已經轉身離開,沒再去看身後的人。
而墨承白站在原地,渾身的肌肉都好像僵硬壞死,他腦中魔咒般的聲音這一刻盡數消失,卻是另一道幾乎是在尖叫咆哮的聲音不斷在他腦中回蕩響起,好像要将他的腦子整個劈開。
但最後,他也沒有開口對唐霜說出挽留的話,拉着她回到身邊。
而唐霜一步步向外走去,曾想過墨承白會忽然開口讓她停下,或是将她攔住。
可是最後拐角徹底離開了露天花園,這些事情也都沒有發生。
于是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唐霜也走上樓梯,想要去找殷紫月回家。
沒想到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纖細的身影卻拿着一件外套急匆匆地下樓,好像是着急要去找什麽人。
當與唐霜四目相接時,對方首先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