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可急得忍不住落下淚來,對唐霜兇狠地斥責完後,她也連忙緊張對墨承白問:“承白,你還撐得住嗎?我扶你去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走。”墨承白咬牙回答。
半晌後說出這句話,他額角青筋暴動,好像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于是方悅可也立刻扶着墨承白想去一旁的包廂裏,因爲商業峰會是聚會也是談生意的地方,所以内場也配有單獨的包廂,随時供人使用。
但是看着墨承白步履蹒跚地要被方悅可帶走,被推開的唐霜立刻就攔住了他們:“不行,方悅可你不能帶着這樣的墨承白單獨離開,萬一你又是想催眠他,或是對他做什麽手腳,那怎麽辦?”
現在的墨承白正處在無法防備,虛弱至極的狀态。
方悅可對他做什麽,他根本都沒有解決和反抗的能力。
可是聽着唐霜的話,方悅可的雙眼已經猩紅,面容都失控地微微扭曲:“唐霜,你究竟有完沒完!從以前到現在,你一直都說我要害承白,上次在醫院你還直接追了過來,拿走了幾片承白要吃的藥像查毒一樣檢查,那現在你查出我害他的證據了嗎?你能證明我是壞人了嗎?”
唐霜抿緊了唇瓣,沒有回答。
因爲上次在醫院拿來的那些藥,後來她交給了專業人士檢查,确實是沒發現什麽問題,就是普通的鎮痛藥劑而已。
但哪怕是這樣,唐霜也不可能對方悅可放心。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包廂,我要防止你再次催眠墨承白!”唐霜開口決定,随後也想去幫着一同攙扶墨承白。
可下一刻,她的手剛碰到墨承白,就已經被狠狠推開,而這次推開她的人,不是方悅可,而是墨承白自己:“别碰我!我不要你在我身邊!”
墨承白厭惡排斥,煩躁不已地說道。
唐霜猛地一頓,一顆心就像是墜入了冰窟,寒到了極點。
而方悅可還在邊哭邊控訴:“唐霜,承白都是因爲你才會氣成這個樣子的,你能不能放過他?他每次發病,都隻要我在身邊才能慢慢好轉,也隻有我才能讓他漸漸忘掉痛苦,所以就當是我求你了,你行行好讓開吧,不然,你是想眼睜睜看着承白就這樣疼死嗎?”
“……閉嘴!”
唐霜聲線顫抖地說出這兩個字,但下一刻,她終究還是讓開了身子。
因爲剛剛她想陪着墨承白去包廂,是覺得墨承白現在這種痛苦的樣子,很像之前她墜崖“死”去後,墨承白表現出的發病樣子。
隻是那個病,在後來唐霜出現,兩個寶寶也總陪在他身邊後,已經完全痊愈。
可沒想到,現在墨承白再次發病,差不多的情況他卻隻要方悅可陪在他的身邊……
于是站在一旁,唐霜眼睜睜地看着方悅可攙扶着墨承白進了單獨的包廂,在幾不可察的暗處,唐霜也清清楚楚看見了方悅可唇邊浮出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