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們高度腐敗的屍體映入眼簾時,哪怕是墨承白,也微微一怔。
唐霜更是白了臉,下意識轉開了眼睛。
黑衣人顯然也很痛心,于是他沉聲道:“墨總,出租車司機的老婆孩子,都在這裏了……我們查到,他的兩個孩子還是一起出生的龍鳳胎,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一家人感情非常好,發現他們的時候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妹妹在哥哥和媽媽的懷裏。”
看得出,媽媽當時一定很想讓兩個孩子活下去。
而哥哥又很想讓妹妹活下去。
可惜,最後三個的生命都停留在了五天前,媽媽沒辦法救心愛的孩子,兩個孩子也沒辦法再快樂長大。
也難怪看守所裏的出租車司機知道消息時,這樣崩潰。
因爲這樣的事放在哪個男人,哪個爸爸身上,能不崩潰呢?
墨承白的喉頭亦是幹澀了許久,才勉強找回聲音,一字一頓地詢問:“……找到他們的時候,有沒有在他們身上找到任何關于兇手的線索?”
“沒有,屍體被浸泡太久了,又是在臭水溝,什麽線索都沒留下。”黑衣人搖了搖頭道:“而且能選在這種地方抛屍的,顯然也是殺人放火的老手。”
“那三個人的身體組織都找全了嗎?”
墨承白深深閉了閉眼,才重新開口:“如果全了,就收斂了吧。”
出租車司機坦白故意殺人,之後十幾年隻怕都得坐牢。
他的老婆孩子,等不了他這麽久。
聞言,黑衣人點頭應了應,因爲主人的善良,他沉重的心情此時才勉強好受了點。
而唐霜呼出了一口濁氣,也勉強平複好情緒,想和黑衣人交代要給母子三人選塊好點的墓地安葬。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一輛白車忽然駛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下一刻,卻見面色還有些虛弱憔悴,顯然是剛出院的虞揚,走出了白色轎車。
頓時,唐霜和墨承白的面容都冰冷了下來。
但虞揚卻仿佛毫無所查,很自然地噙着淺笑,他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墨先生,唐小姐,我剛剛聽說你們已經洗清身上的嫌疑,恢複了清白,真是恭喜你們啊,我之前就說了你們不會是害我的人的。”
“……虞先生,你沒看見一旁還有三具受害人的屍體嗎?”
唐霜第一次維持不了禮貌,厭惡看着虞揚道:“當着受害人的面,你說恭喜,你還是個人嗎?”
“唐小姐爲什麽要這麽說我呢?”虞揚輕輕眨了眨眼睛,一雙狹長眼眸在鏡片後仿佛非常無辜:“我隻是很想祝賀墨先生和你而已,況且這三具屍體不過是一個出租車司機的妻兒,又不是墨先生的妻兒,何必如此沉重呢?”
“你在胡說什麽!”
“閉上你的狗嘴!”
“虞揚,我看你是找事!”
虞揚的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怒罵聲便從黑衣人口中響起。
因爲虞揚最後那句話,已經不是對墨承白隐含的背刺,而是光明正大的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