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像她之前所說的那樣釋然。
慕尊和崔建成不一樣。
崔建成給她帶來的傷害,殷紫月可以通過短暫的調節,叫自己完全将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可是慕尊不行,這個男人就像是一種可怕的病毒,從侵蝕進她内心的那一秒開始,便是中毒已深,毒素入骨。
所以,殷紫月也不想再用任何的大道理去救贖自己了,現在的她,隻想自己小心藏住受傷的内心,保住最後的體面,不叫别人更多地笑話她就好。
但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慕尊怎麽可能一邊對殷紫月念念不忘,一邊又去讓史媛和虎子搬到自己家來住呢?
唐霜頭皮發麻地想着,随後,她也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月月姐,慕尊昨天爲什麽會聯系你?他打電話,總不會就是爲了用史媛和虎子的聲音來刺激你吧?”
“不是……”
殷紫月有一說一,還是解釋道:“昨天慕尊打電話給我,是爲了問我之前他弟弟慕嶼,是不是來找過我的事。”
“什麽?慕尊的弟弟?”唐霜下意識愣了一下。
殷紫月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是昨天在商場買曜曜和融融的生日用品時,看見了慕嶼,那個男人雖然和慕尊輪廓上有幾分相似,但他性格一點也不像慕尊,痞裏痞氣的簡直都叫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一個媽生的,真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不過反正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所以誰也别嫌棄誰了。”
但細細想想,這慕嶼是當時給慕尊下藥,促成了他和史媛的人。
說不定史媛和慕尊在内心深處,應該還挺感激他的撮合的呢!
殷紫月嘲諷地笑了笑,反正覺得這些事,都和她沒關系了。
可是聽着殷紫月的話,唐霜的腦中卻是警鈴大作,于是當機立斷放了手裏的氣球,她連忙道:“月月姐,我忽然想起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現在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诶,但是我還有好多氣球要吹呢,你不幫我嗎……”殷紫月忙不疊喊道。
可惜,唐霜在殷紫月的話還沒說完時,就已經直接離開了房間。
還“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于是殷紫月作爾康手地看着門口方向,半晌後,隻能認命蹲在地上,繼續鼓着腮幫子吹氣球。
……
另一邊,唐霜從房間出去後,也立刻給一個号碼打去了電話。
可是一向都隻會秒接的某人,此時不知爲何卻一直沒有動靜,直到等待時間過長,電話被自動挂斷……
唐霜蹙了蹙眉,有些疑惑地想要再去打第二個電話。
但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她身後響起。
緊接着還不等唐霜反應,她拿着手機的手便已經被握住,熟悉而又迷人的男聲也在她耳邊響起:“霜兒,你是在找我嗎?”
“你,你怎麽在這裏?”
唐霜有些驚訝地轉身,看清了眼前在路燈下面容越發深邃俊美的墨承白後,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道:“你不會是一直都在這裏,根本就沒有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