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原本還想要盡量保持淡定,可此時,她已經控制不住漲紅了臉,也連忙将自己的指尖抽了回來。
“你在幹什麽!”
墨承白微微一頓,随後看着唐霜都成了粉色的耳尖,他喉結輕滑,嗓音微啞道:“抱歉……我剛剛看見你疼,下意識就這麽做了,沒有冒犯的意思……”
“但你不嫌髒嗎?”唐霜忍不住問。
因爲這個男人之前可是潔癖到令人發指的。
可輕搖了下頭,墨承白看着唐霜輕顫的白皙指尖,隻認真回答:“我覺得很甜。”
“你!”唐霜說不出話來,此時越發覺得方才被墨承白舔舐過的指尖,就像是被火燒了一下般,都快要失去知覺。
好在,墨承白或許是看出了唐霜的“窘迫”.
下一刻隐忍着喉頭的燥熱,他轉身從病房裏拿出一個醫藥箱,幫唐霜正經地擦拭、消毒,最後貼上創口貼。
唐霜心中複雜,但還是沒有掙紮。
隻是好不容易等墨承白結束一切了,她也立刻松了口氣,就準備快速離開。
不想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腳步聲卻忽然傳入她的耳中。
“糖糖老師……你是糖糖老師嗎?”一個兩鬓有白發的中年女人忽然來到唐霜面前,有些不确定地詢問。
而對于“糖糖老師”這個稱呼,唐霜真的是恍如隔世。
因爲這個稱呼,隻有以前她教跳舞的小朋友和小朋友家長,才會喊得出來。
于是仔細辨認了一下眼前人,唐霜也反應過來道:“你是……小佳的媽媽吧?”
“是啊是啊,糖糖老師,三年不見了,沒想到今天我會在這裏看見你!”小佳媽媽有些局促地說道。
淳樸的婦女,還有幾分緊張。
唐霜卻是笑了起來,主動道:“小佳媽媽,你今天是帶小佳來醫院治療的嗎?之前三年我都在國外,不方便聯系你們,小佳的白血病好點了嗎?”
是的,小佳就是唐霜最後帶的那一批白血病孩子中的其中一個。
她非常熱愛跳舞,天賦也很不錯,隻可惜她白血病病情比較重,還在她的課上因爲并發症高燒昏厥過一次。
好在最後還是被殷烨爍穩定下來了。
可是此時聽着唐霜的話,小佳媽媽卻紅了眼眶,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道:“糖糖老師,小佳……三年就因爲白血病走了……離開前她還很想念你,說很希望能恢複健康後繼續跟着你學習舞蹈,可一個月後因爲始終沒等到合适的骨髓,所以她……”
小佳媽媽說不下去地掩面哭泣。
兩鬓的白發也在陽光下更加悲涼,可見喪女之痛,給她帶來了多大的打擊!
而聽着這些話,唐霜臉色一陣發白,好像心口也被人捶了一拳,幾乎疼的無法呼吸,也站不穩。
“霜兒,不要怕。”好在這時,墨承白已經立刻扶住了她,咬牙沉聲說道。
可細細聽去,其實他的聲音深處,也有幾分說不出的顫抖。
小佳媽媽不明所以,以爲是自己的失控吓到了兩人,她連忙收拾好心情道:“糖糖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今天怎麽也在醫院啊,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