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媛仿佛早就猜到了慕尊會這麽說,她義正言辭道:“我之前和崔建成在一起許多年确實不假,可是從始至終,崔建成都知道虎子不是他的親兒子,所以他照顧虎子,隻是看在我和他朋友的情誼上,如果因爲這個,慕先生你不相信虎子是你的親兒子,那我們可以現在就去醫院!”
“隻要去了醫院,拔幾根虎子的頭發和你的來做比對,那你們是不是父子的事情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說完,史媛也主動牽着孩子,好像立刻就要去做檢查,自證清白的樣子。
那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神情,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自信,根本就不可能有!
于是聞言慕尊的眼睛微微閃了閃,下一刻雖眉心微蹙,可卻是第一次将目光看向了史媛身邊的孩子,黑眸深處仿佛還有一絲溫柔一閃而過。
殷紫月将這一切都清晰地看在眼裏,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她忍不住有幾分蒼涼,也有許多好笑道:“古話說‘父子情深’,現在看來果真不假。史媛,恭喜你,你又一次成功摧毀了我的生活,将我從頭到腳都侮辱了一遍。”
“殷小姐,我并不是故意這樣的……”
史媛柔弱無辜道:“你我都是母親,我想你應該明白,我這都是爲了孩子。而且慕先生明明有自己的親兒子,卻還要去疼别人不明不白的孩子……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什麽叫不明不白!”殷紫月不在乎自己受傷,可是聽到兒子被攻擊,她頓時也猩紅了眼睛:“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你憑什麽說他不明不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殷小姐,你太敏感了……”
史媛眼裏又蒙起了一層水霧,帶着哭腔道:“我真的沒什麽壞心思,我就是随口一說……慕先生,你應該不會誤會我吧?”
“不會。”慕尊看着史媛,聲音竟帶着幾分維護:“三年前你爲我解過身上的藥,說起來也是對我有恩,不必這麽謹小慎微。”
殷紫月心口蓦地一滞,就像是被無數利器貫穿身體,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慕尊。
因爲慕尊對史媛說“不必謹小慎微”,明顯便是要爲她撐腰的意思!
但史媛剛剛可是攻擊了洲洲啊——
殷紫月攥緊了細嫩的掌心,無數怒氣、傷悲、痛苦……都仿佛在這一刻齊聚她的身體,她直接摘下頭紗,冷笑一聲:“看來婚禮都沒結束,慕先生就已經亟不可待地要去守護真正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站在這裏自讨沒趣,妨礙着别人一家團圓了。這頭紗就給史小姐戴上,這婚禮也就給史小姐結吧!”
殷紫月從來都不是一個眼裏揉得了沙子的人。
錯信了兩次男人,兩次都被辜負傷害,以後,她絕不會再犯這樣的蠢,也絕不會再給别人走進她心裏,作踐她的機會!
而史媛看着頭紗佯裝緊張無措地低着頭,可是牽着兒子,她的眼裏卻全是貪婪的光芒!